含元殿内几乎是毫无征兆地降下旨意,要大办月余后的太后千秋。
……
睿亲王府,檀苑内。
俞雅端坐镜前,问月在她繁复端庄的命妇大妆发髻上簪上了最后一只金簪,“外头已派人来递话了,余侧妃和红蓁都已候在厅堂,就等您了。”
她听了轻轻勾唇,最后端详了一眼镜中女子姣好的面容,假模假式地斥了一句,“一会儿入了宫,就不可红蓁红蓁地叫了,该称戚侧妃。”
“是。”问月带着点与俞雅一致刻薄的讥讽笑意,轻轻应声,伸手扶着俞雅起身。
“王爷早上几时走的?”俞雅抬足轻巧地跨过门槛,问了一句。
“王爷最重孝道,天未亮便入宫等着给太后叩头了。”问月又挤挤眼道:“殿下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了,说莫吵您起来呢。”
俞雅抬手轻轻点了一记问月,面上含羞,“就你话多。”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,转而有些狠色道:“那碎儿姑姑在府上住的时候颇为关照阿绾,怕不是对她有些念头。咱们得抓紧些,阿绾抱到我身边养着,以后万一阻止不了那碎儿入府,也不至于被动。”
“您说得有理,只是殿下看重侧妃和阿绾,您得寻个合适的时候,切莫着急。”问月劝道。
“……殿下多疑。”俞雅叹了口气,便收了声。
她转过廊角行了一段,抬扇悠悠拨开了长进回廊开得娇艳极了的石榴花,又回首看了眼,轻叹了一句,“今年这花开得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