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碎儿一个女儿家在外头住了半月有余,也不像个样子。”萧令明柔声插口。
天子抿了一口茶,瞥了他一眼,又转回手上那一折红封耷拉的折子,随口慢条斯理地吩咐,“李芙你亲去接,该怎么回话,你心里清楚。”
待李芙得了旨意出去安排,天子忽问萧令明,“老大如今被朕令裴从章扣在了临夏行宫,总不能关他一辈子。朕没想好对他的处置,只问了吴济的意思,他的意思是点过便罢了。明儿怎么看?”
萧令明听着,笔下不断,缓缓写下了“勋封如故”四个字。
武帝自那日发作之后待他越发温和纵容,两人间仿若回到了他少时居于含元殿中的那段时光。
萧令明好似也被惯得放肆了不少,他侧首看向武帝,眨了眨眼,“您问我,还是圣人问妾?”
天子听了眼含笑意睨他一眼,“都说。”
“妾觉得诚王只是一时不察,吴相所言父子天伦甚有道理。”
“明儿呢?”
萧令明手中的笔杆被他无意识地抵在唇下,含糊开口,“虎兕出于柙,龟玉毁于椟中,是熟之过与?”
天子也不说好与不好,只是定定看着萧令明问,“那明儿觉得吴相与你朕该听谁的?”
“圣人行事自有章法。”萧令明眼带狡黠轻轻道。
天子闻言大笑,抬手隔空对着萧令明一点,“滑头!”他说着将手上的那封密折丢给了萧令明,一边起身,“朕乏了,下午还要见吴成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