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朝廷之上,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啊。”程添言语中有服软之意。

这是以前程晏不曾听到过的,在他眼里程添威势极重,有年轻人都比不上的干练,现下却如此,让程晏颇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劝道:“老爷何必如此,朝廷还得仰仗您啊。”

却见程添摆手:“我已经有了退意,如今死乞白赖的在这个位置上,也不过是我的一点私心,想为你强撑罢了。”

“老爷。”程晏闻言很是感动。

程添笑道:“家中有你大伯父在,我和你娘就先陪着你们,等你媳妇儿生下孩子,我和你娘再含饴弄孙,也算是难得三世同堂啊。”

这就更是程晏所期望的了,“儿子一切惟仰赖老爷。”

“也不必如此,我若退下来,就不会再指手画脚,你愿意做什么,一切随你自己。”

程添和兄长不同,他在位时,从不说什么要替子孙打算好一切,甚至程晏乡试也毫无关照,但卸下一切官职后,却愿意帮扶儿子,这不仅是公私分明,而且对程晏帮助更大。

要知道现在一幕难寻,而程添位极人臣,有他在,自己只会如虎添翼,况且程添乃自己父亲更会不加任何隐瞒,程晏不由得大喜。

他想其实若晷哥那时坚定留在翰林院,想必伯父也会为他保好下半辈子的,虽不至于位极人臣,但也肯定在京中有一席之地,但晷哥偏偏不相信大伯父,又怕被牵连,居然投靠韩家,韩家固然也会扶持他,但是出了韩氏的事情,怕是再要回京可就无望了。

此等微妙,怕是晷哥也已经领会,故而临走之前送上重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