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珏翻出阳台,老榕树枝繁叶茂,大片阴影挡住了视线,他走在木板上,走的很小心,扶着把手一点点爬到纪翊阳台上,接着掏出钥匙开门、下楼、跑进后花园,一气呵成。

纪家后花园很大。

温室花房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,花房外泥泞的土壤里是园丁早上浇的水,晚风一吹,衬得这个夜晚越发寒凉。

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,姿容散漫的纪翊和纪珩同时撩起眼皮,他们眼神淡淡的,苍白劲瘦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,如大理石般跃动着冰冷的光芒。

即使被纪父动用家法,一人抽了十鞭子,鞭痕红肿,鲜血干涸,他们依旧意兴阑珊,毫无情绪起伏。

跪在花园已经跪了两个多小时,远远超出了以往的惩罚时间。

纪父没有出面,纪母有心无力。

只有叶珏,仗着自己外人的身份,明目张胆的从书包里掏出大衣,掏出柔软的坐垫,又掏出两个保温杯,顶着一头被风吹的柔软凌乱的黑发,吭哧吭哧蹲在他们身前,让他们起来。

他忙碌的把坐垫摆到地上,双层柔软坐垫一摁下去就是一个小坑。

纪翊和纪珩无声的看着他,眼里浸满笑意,看着他摆好坐垫后又拿起了保温杯,拧开杯盖,温热的白开水蒸汽袅袅,柠檬的酸气飘出。

“哥,快把衣服披上。”

叶珏给他们披上大衣,大衣内侧是质地冰凉的丝绸,怕棉质布料不利于伤口愈合,叶珏挑了半天才挑中这两件。

纪翊顺从的披上衣服,随他的意坐在坐垫上,见到叶珏后他笔挺的肩背微微弓了下来,像头餍足的猫科野兽,语中含着懒洋洋的笑:“没哭鼻子吧?”

叶珏敢怒不敢言的看他一眼,“……当然没!”

他早就过了一看两人受罚就哭的昏天黑地的年纪了好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