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笑笑姐,感觉跟做梦一样,能再与你一起工作我真高兴。”
安笑笑也高兴,她希望这部戏能演好能拿奖,就算尺度大她也要接,什么叫背水一战,她更想要触底反弹,让那些瞧不上她排挤她的人好好看看,她不是草包不是花瓶,有朝一日她会站在崖顶欣赏日出,那是从海平面升起的第一缕光,是属于她的光芒。
呼吸好似都自由起来,安笑笑收起那份激动与畅想,提着自己绘制的托特包进了医院,而她身后停下一辆黑色奥迪,司机等了半小时才给秦狰电话。
“秦总,安小姐进了医院,半小时还没出来。”
秦狰愣了一下反问:“萧聿不是出院了吗?”
“所以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
“……不用,有情况再告诉我。”
秦狰挂断电话,下一秒暗骂一声丢了手机,手机跌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,但此番动作已经让办公桌后的顾景淮不悦,他在最后一页签字文件上留下重重地一笔,仿佛要透穿文件纸。
顾景淮抬眼看了一下秦狰,对方满身急躁与不安,如果没人安抚他,秦狰会变得异常暴躁,他是个易怒的人,这份情绪已经波动到顾景淮身上,他提起钢笔,有意无意问道。
“你最近有点反常。”
“老样子。”
“是吗?”顾景淮的指尖碰到笔尖,指头瞬间晕上了黑色笔墨,他兀自冷笑,“你还在派人跟踪安笑笑。”
提起这个名字,顾景淮多多少少沾染了些不满,他还没老到记忆力衰退,昨晚他在车里听到的吐槽还记忆犹新。
秦狰倒了半杯伏特加,晃动酒杯时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,他饶有趣味的笑道:“我这人喜欢个新鲜劲,越是跟我对着干的越有意思,更何况安笑笑比起你我看到的更有趣,她这人……”似是想到了什么,最关键的时候竟然闭口不谈,那架势就像是不舍得与人分享宝物一样。
他越是藏着掖着顾景淮越是觉得不爽,便催促秦狰,非要问出下一句来。
“她这人怎么?”顾景淮丢了港币,靠在椅背上看着他。
秦狰却摇头,一口闷掉剩余的酒,放下酒杯站起身整理一下上衣,“她这人没怎么。”随后看向顾景淮,很明显的有所保留,“顾总,乐美推了一部电视剧给她,你这边也放她一条生路吧,安笑笑就想演出戏,不必苛责太久。”
摆明了想给安笑笑的封杀松口,唯独忘了在这件事上秦狰本人也有推波助澜的作用,现在觉得安笑笑有意思了,反倒想做个好人。
顾景淮低头浅笑,“你倒是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。”
“新猎物,也算在劲头上。”秦狰说完这句,办公室的门也随之合上,顾景淮的脸色远比之前的要暗。
他手中的笔墨印子干了,干擦擦不掉,他喷了点酒精才慢慢拭去。纸巾团成一团丢在桌上,明明是不作用的东西,就那样放在桌面上,俨然失去了他往日洁癖的做派,就像那回他在紧闭的电梯里遇到了她,属于顾景淮的人生准则里从来没有与不作用的人相处这条,他出生在罗马活在罗马,早已失去与普通人相处的机会,与安笑笑的再遇却比得上那些三流偶像剧了。
他会在夜里惊醒,然后在睡前期待花海故事,他疯了却不能告诉任何人,心理医生是全球有名的专家,当顾景淮告诉他们心跳会加速时,那些人建议他远离假象。
“所谓的心动或许只是一场吊桥效应,跟英雄救美无异,如果你开始不安那也是你的本能意识,证明你在抗拒她,并且拒绝她的出现她的靠近,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远离她,做到无交集无关系。”
顾景淮拒绝得很彻底,可惜命运跟他作对,一次又一次将她带到他身边,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,结果却并不如意。他明明可以告诉秦狰事实的真相,说清楚安笑笑已经知道他们联合封杀她的事实,却迫切想要见到秦狰被安笑笑反击后的模样,既然秦狰对他有所隐瞒,那么他的有所保留就显得再正常不过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办公室的门敲响了,顾景淮回过神来,陆权佑已经站在桌前递来一份新文件。
“顾总,这是龙导的新戏的企划案,几大投资方明晚会在凯悦酒店会餐,他们的意思是希望天星能派代表出席,毕竟宫玖是男主角。”
顾景淮翻看几页资料说:“宫玖可以出席,至于天星的代表……我不建议以天星娱乐的名义出现,让宫玖做代表。”
“第一投资方不出现是不是不太好?”陆权佑委婉的表达。
顾景淮还是果断拒绝,“明晚凯悦有酒会,有空我会去跟龙导见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