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,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,手也僵在半空,不知道该怎么办,是继续躺着,还是像平时那样遵守规矩,只能蹲守在床边。
“思、思思,”陈默小心翼翼地问,“我能睡这里吗?”
董思思整个人都是混乱的,思绪还陷在过去那场噩梦里,大脑像是被重物碾过了一样,连反应都迟钝了不少。
她缓缓地眨了眨眼,目光落到陈默脸上,男人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,她闭了闭眼,慢慢地脸埋到他心口。
男人的心跳沉稳有力,宽阔的胸膛,温柔又强壮的臂弯,让她找回了一点安全感。
“我昨天不该去县里的,思思,对不起。”
陈默又高兴又难过,既高兴董思思这样信任他依赖他的姿态,可她现在这样难受,他也跟着心疼:“以后只要是下雨天,我就不出门,都陪在你身边,思思,对不起。”
董思思一脸疲惫,声音都沙了:“你在不在我都这样,这是病。”
“生病了?”陈默一听,紧张了,他之前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怕打雷,没先到居然还真是生病,“那我带你去卫生站。”
“精神病,”董思思想起这年代还没有心理医生一说,又换了个通俗一点的说法,“就是心里有病。”
她顿了顿,低声地说:“陈默,我小时候被绑架过。”
董氏家族庞大,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的孩子,从小就被严加教管。
董思思现在回想自己的童年,那些模糊的印象中,也不过是换了一轮又一轮的家庭老师。
董氏给的很多,老师们也很尽力,她妈妈甚至安排心腹在旁边看着,就拿着尺子,走神了或者做错了,直接打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