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董春玲成年了,殷二山也对她呵护备至,送花念诗跟喝水似的,没人的时候还搂着抱着说情话,哄着她让方美娟给他买个职工岗位,说是这样以后一家人都面上有光。

当时方美娟一想,觉得也是,于是拿着钱到处打听,还真是让她给等到了个陶瓷厂的空位,但交接还得等上一阵子。

刚才方美娟气昏头,把这事儿忘到背后了,被董春玲一提醒,这才反应过来,要是董思思一个不高兴,在来视察的领导跟前乱说,那女婿的前途可就不好说了呀!

她暗暗告诉自己:忍忍,忍忍就好了!

方美娟把唯一多出来的旧棉胎拿出来,砰地一声扔到竹椅上,正要说话呢,董思思就已经先嫌弃上了:“这么大的灰尘,晒都没晒过,我才不要!”

方美娟差点又炸了:“这不要那不要!你当我是会变戏法给你弄出来?”

董思思一脸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。

董春玲说:“董思思,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吗?你可要想清楚了,作得了一时,能不能作得到一辈子。”

规矩刚出来的时候肯定都是严查的,所以现在公社才这么上心,等过了一段时间,他们有的是办法收拾她!

董思思嗤笑一声:“能作多久,那是我的事。现在我要什么,就是你们的事。”

她打了个呵欠,一脸不耐烦地说:“我累了,你们最好抓紧时间。不垫棉胎,我身上这伤可消不掉。”

“我房间里那破被子,还有这破棉胎,你们自己用,然后把你们房间的棉被垫到我席子下,棉被上面再铺两层布隔开,不然我嫌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