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我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。

今剑的眼神清明而澄澈,他问我:“为什么不搬过去呢?”

“原因有很多。”这些话我在太宰面前不那么能说出口,但是在今剑面前我能坦诚告知:“除了生活作息上的磨合可能会不那么美妙之外。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在害怕吧。”

他双目瞪圆,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如此作答,他追问道:“阿伊害怕什么?”

“怕我不能给他他想要的。”我说,“如果每天见面的时间有限,这种距离感会放大恋人之间朦胧的情愫和美感,一旦在一起太过贴近,我就担心自己并不美好的部分被他所见。”

或者说,他所寻求的东西,在我身上得不到。

我这一生,又或者说我这个人,并不是什么一眼望不见底,值得被深层挖掘的深海,稍微长一点的钩子从海面挖下去,就会把我捞出来了,我在很浅的表层。

我吹了吹咖啡杯前的白气,本是单手握着把手,现在我将白色的瓷杯端在手心,杯底烘出的热气落在掌心。

在我说话期间,今剑猛灌了一大口杯中的咖啡,在我停顿之后他才继续问道:“我觉得不对。”

“怎么不对?”

“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。”他说,“搞不好他和你想得不一样。”
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
“我说不上来。”他说,“但是我刚和阿伊住在一起时,我也有很多不习惯的事情。比如说我晚上睡不着,白天会很吵,我去河边玩得身上都是泥巴,一点儿也不在乎的跑进房间里,然后我们一起用抹布擦地上的泥印。”

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
他甚至刚放学回家连作业我都手把手教他,但这都不是问题。

我说:“谈恋爱应该还是……不太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