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远志白胖的脸胀成朱肝色,他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。当日解毒,他没有收诊金,一应药钱全用药材抵扣。他确实毒已解干净,根本不可能有残留。他张了张嘴,老妇人的哭声将他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。
不管如何解释,人已死。
人死是铁证,任何的解释都是狡辩。
大夫行医治病,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,谁也不敢说自己有通天的本事,能将所有人救活无一失手。
然而这话他不能讲,讲了就是错。
老妇人颠三倒四地哭诉,指责他医术不精,后悔自己当日没把儿子送去济世堂,否则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。这样的指责,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,有些不确定那日是不是真的将毒全解了。
师父不在,他好像没了主心骨。
焦急的目光茫然四顾,突然眼前一亮。
苏姑娘竟然在!
苏离皱着眉,目光停在死者身上。暗道此人既然身上无毒蛇的齿痕,必然是毒从口入。如果真是上次的余毒发作,那么毒素在体内滞留多日,人骨必有异色。
她刚思及此,便听到人群中有人嚷嚷着报官。
“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不如报官,请官府开棺验尸。我听说中毒已久的人五脏六腑都烂了,连骨头都是黑的,让仵作剖尸验骨便知分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