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还掩饰似的喝了几口水。
“感觉你这两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，”戚年眯起眼来审度着她，打趣似的用臂肘拐了拐她，压低了声音说，“怎么了，被人表白了？”
“哪有——”她迅速反驳。
“解释就是掩饰，你这个表情分明就是有问题啊，”她意味深长地笑着，捏着下巴推测道，“是不是哪个工作人员，其实我感觉有些小哥哥长得还蛮帅的。”
“不是啦，”温阮害羞地轻轻推了她一下，“你别瞎猜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戚年看向窗外，低声感慨道，“真是恋爱的季节呀。”
温阮思忖片刻，翳了翳唇，探过头去跟她咬耳朵：“假如，我说假如，有一个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人跟你说‘想你’这两个字，你觉得是为什么？”
她挑挑眉，一副听到惊天大八卦的表情：“有人跟你说‘想你’？”
“嘘——”温阮快速将食指放到嘴边，蹙起眉来急迫地反驳，“我都说了是假如了！！！”
“抱歉抱歉，”戚年捂住嘴，掀起眼帘琢磨了片刻，压低声音，“真的不可能喜欢你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她极其肯定地点点头。
“那他说不准是个渣男，你得离远点。”
她疯狂摇头：“也不是！我敢保证不是。”
戚年轻“啧”一声，摸着下巴思索道：“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他只是在开玩笑，故意逗你。”
“……”
温阮怔愣了片刻。
的确有道理啊，他来直播间找她，不就是想看她在粉丝面前手足无措嘛。
而且每次自己出糗，他都笑得很开心，还总是拿她打趣。
戚年看她眼底的情绪有些失落，立马摆着手重申道：“我只是猜测，万一他真的喜欢你呢，你这么好，不要没自信胡乱否定自己呀。”
“不可能的，”温阮情绪低落地垂下眼睑，蔫不拉几地开口，“我跟他喜欢的类型简直南辕北辙。”
“他喜欢什么类型？”
小姑娘抬眸看着她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斯嘉丽·约翰逊。”
“……”气氛冷凝了一瞬，戚年眨了眨眼，“啊，那差别的确有点大。”
温阮：“……”
她苦恼地叹了口气，将小脑袋深深埋进脖颈里，脸颊鼓了鼓。
“你别——”戚年感觉好像说错话了，有些手足无措的安慰她，“万一他遇到你之后就已经换掉喜欢的类型了呢。”
她又是一叹，慢条斯理地盖上水杯，垂着眼睫缓慢开口：“你不用安慰我了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我……”
就在戚年还想再说些什么时，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，纪言之跟几个vj从外面走进来，身后还跟着一位模样稚嫩清秀的少年。
原本懒洋洋的练习生们都倏地提神，迅速跑到教室中央列成一排，站姿笔直。
纪言之的目光从练习生的面上掠过，看到温阮的时候，稍微停顿了片刻。
视线在空气中撞了几秒，小姑娘白嫩的指尖心虚地揪着衣摆，装作若无其事地挪开，心砰砰直跳。
他轻咳一声，推了下夹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，嗓音低沉：“这是大家第二次公演的飞行导师楚煜，也是你们的学长。”
“学长好——”
心思正在神游的温阮见到旁边的女生都在鞠躬，后知后觉地瞪了瞪眼睛，也手忙脚乱地鞠了一躬。
不料她弯腰的幅度太大，刚才休息时随手搁进上衣口袋里的口红掉了出来，砸到地板上之后叽里咕噜的滚远。
她惊恐地瞪大眼睛，眼睁睁的看着那管口红一路翻滚，最终停歇在纪言之的脚边。
“……”
完蛋。
温阮完全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。
纪言之瞥了眼小姑娘绯红的耳廓，眉心轻拢，无意识地勾了勾唇。
正当他略微俯身想要捡起那管口红时，身旁的男孩忽然一个恍影蹲下身子，抢先一步将东西拾了起来，然后毫不忌讳地走到温阮面前，眉眼清亮：“你的东西，学姐。”
旁边的练习生们顿时一脸惊讶：“学姐？？？”
不仅是她们，就连温阮都不可思议地愣了愣神。
她刚才一颗心都放在纪言之身上，根本没在意进来的人是谁，谁曾想竟然是a大低她一届的学弟。
他去年参加百造，成团后就一炮走红，也是当红的流量小鲜肉。
温阮感觉有点窒息，尝试着叫出他的名字：“……楚煜？”
真好，遍地都是熟人。
这节目有毒。
“没错是我啊学姐，”楚煜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，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，笑得格外灿烂，“我在网站上看过你参加比赛的视频了，你跳得好棒啊，没想到我来当飞行导师第一天就能遇见你，真是开心。”
还没等温阮回话，站在他身后的纪言之拽了下他的手臂，眉心微蹙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“对啊纪老师，”楚煜点点头，笑容跟个小太阳似的暖意融融：“她是我学姐，我们从高中就是一个学校的，大学也碰巧靠到一起了，是不是很有缘分啊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下颌线略微绷紧，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线，眉眼也透出三分清冷。
温阮：“……”
察觉到他周身顷刻间凛冽的气场，她莫名心虚地拽了拽耳垂，眼睫低垂
而楚煜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，笑眯眯地转头对身后的pd无辜道：“编导姐姐，麻烦你不要把这段剪进去，我不想给我学姐造成困扰。”
编导瞬间被小王子般明亮的笑容击中，按着心口慌忙点点头。
“我跟你们年纪都差不多，所以大家当朋友相处就好，”他舔着唇笑，“那我们现在来上课吧，你们先把各自的part唱一遍。”
楚煜说完之后，坐到一旁的钢琴前，他刚翻了翻琴谱，就发现纪言之迈开长腿走到练习室一侧，环着胸慵懒地倚在窗边。
少年眨了眨眼：“纪老师你不出去吗？”
男人从喉咙间冷哼一声，以作回应。
“诶？还有什么录制任务吗？”他茫然地看向编导，编导姐姐也悄咪咪地摇摇头。
“没有，”金丝边框的镜片上掠过一道虚光，他眸色略沉，掀着眼皮语气散漫地淡道，“我旁听。”：，，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