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被散出来的梦境，就是这样的光点，若流萤似星辰，飘飘荡荡。

他们只能看到光点，点缀着这样的夜空，不知光点中，可有故人入梦来。

三人搬了桌子坐在廊下，吃过晚饭后又摆上了茶点，牧归坐不住椅子，偏要坐在桌上，敲着碗碟给他们背最近学过的诗句。

祈宴躺在旁边的铺了白色绒毛毯子的长椅上，一搭一搭摇扇子，陆青余在他旁边静坐，还在吃点心。

两人一坐一躺，听牧归背诵。

“但愿人长久，千里共婵娟。”

后来他们就在这廊下睡着了，夜月中的光点渐渐消散，毛绒毯子上躺了三人，只是小娃娃睡觉不老实，起初明明在怀里搂着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脚边了，还横着睡。

待天光透过云层，牧归穿戴整齐，抱着他的小荧球，一脸的正义凛然：“走吧，今天去归还灵气。”

他们乘风而上，在那云端俯瞰众生，修界随处都是丝丝缕缕的薄雾，入眼之景都像是蒙了一层轻纱，不像人界那般清晰真实。

他们在云间穿梭，看这里的人日出而作，亦是各司其职，丹修一大早就起来炼丹，医修正在灵草园里忙活，剑修们飞来飞去练御剑，还有刚刚生出灵的妖，来妖族报道，正背着包袱，在那妖族山门前交进出通牒，小魔们正陆续步入学堂，一群小鬼们正排队领投胎号牌。

他们也都在认真生活着，与人界并无区别。

牧归神色凝重，将小球托起。

一时间所有天光皆被吸入，霎时暗了下来，众人停下各自动作，惊愕抬头，愣愣看那云层上的人。

光亮急速旋转在小球周围，越转越快，转瞬汇聚成巨大的光球，将周遭黑色又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