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什么?”祈宴纳闷, 不是不让用这种语气说话吗,怎么又要再说一句?
一会儿一变,你在想什么呢?
眉间红花徐徐逼近, 小道长淡笑道:“再哄哄我,好不好?”
只一下,我就缴械投降了,你要杀要剐,我都不还手。
我愿在你手下被碎尸万段, 愿化作你脚边泥, 足下土。
祈宴在这样的神色中怔住。
这般决然与深情,还有无尽绝望, 他好似曾看过。
那一晚他说, 两人没关系, 他就这样, 好像沉溺深水的人, 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草须。
他慢慢意识到一个问题,一个迟了十年才意识到的问题。
“他喜欢我?”他默默道。
他无奈一笑,我曾愿十里红妆迎你,愿陪你白头偕老,未得你真心相待。
原来你喜欢我,可你又不肯承认。
他低眉瞧着刀:“有话好好说,你先把刀放下。”
眼前人浅笑眼眸陡然晦暗,刀又逼近:“你我再无回头路了,是吗?”
“我什么也没说啊。”他眨眼睛,你怎么又自作主张下定论呢?
“对啊,你不会再那样对我说话。”陆青余的神色愈发悲切,“妖尊大人,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你出手吧。”
刀上流光浮动,灵决蓄势待发,祈宴仍然悠然静坐:“我受伤了,打不过你。”
“你哪里受伤了?”陆青余惊了一惊。
祈宴瞧着他关切神色,暗笑道:“十年前我受的伤那么严重,现在还没好呢,不信你看,我都站不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