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余见他犹疑,脸色泛白,勾嘴笑了笑:“你休息吧。”
他走出去关上门,回自己房间坐了一会儿,又觉得坐不住,给自己找事情做,又去了一趟当初租住的那个院子,那儿如今是房主自家在住,闲聊一番,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孩子的信息。
祈宴足不出户睡了好几天,精神完全恢复,出门闲逛,在一家绣坊门前看到那个姑娘,对方正气气鼓鼓地背着包袱往外走。
他笑道:“姑娘要找活计么,容姻斋也在招绣娘,在下可以为姑娘引荐。”
金玉满堂客栈中,这姑娘细长的眉轻轻挑,须臾后又淡淡笑了一笑:“我也没亲人,有个盼头,挺好的。”
又是一个清早,莫全有从房门冲出,满院子乱窜:“响了响了,铃铛响了,方圆十里必有我妹妹。”他提着那小铃铛,三蹦两跳地窜出了院子,从门前台阶上一跃而下,猝不及防撞上一个姑娘。
那姑娘眼一横:“要死啊,走路不长眼。”
莫全有与这姑娘对视,心中无端升起异样之感,眨眨眼,又瞧瞧她,瞪大了眼张大了嘴,把她扶起来,话都说不利索:“你……我……我今年十八岁,祖籍解州,我爹活着的时候是账房,那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,可厉害了,在当地小有名气的。”
姑娘一脸嫌弃:“我爹好像也是账房,不过跟我说这个干吗?”
“你是哪儿人?”莫全有提着心,满面都是殷切的希望。
“这我哪儿记得,小时候家里发大水,我只记得我跟着人上了个板子车,后来就来到了春溪城。”
“发水?”莫全有又是一喜,心中狂跳,简直要蹦出来。
然而转念一想:“你一直在春溪城?”城内年岁差不多的女子他没有不问的,“可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