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在他准备洗澡时,一直有求必应的小道长开口了:“伤口不宜沾水,还是不要去浴桶了,你今日一直在床榻上,也没染尘土,擦拭一下就行。”
“行。”祈宴听了他的话,然后与他一起静默,等他的动作。
陆青余静默一会儿后,到底是起了身,拿了浸过温水的布巾来,先将他的发拢起,自脖颈,肩上,一点点擦拭。
布巾至领口处,那手微停,过了会儿,解开他的衣衫,面不改色地继续。
祈宴不吭声,任凭他动作,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耳上,看那耳垂越发红艳,好似一滴血珠,马上就要落下。
对方把他上上下下都擦拭完,端起水盆要送出去,祈宴好心提醒:“你身上沾了水,有香气,不要出去了。”
陆青余面色微变,连忙抬袖闻:“你这水……”
“他们做饭用的都是山上灵泉的水,比雨水效力有过之而无不及,我想,他们给我送的也是这个水,抱歉,我方才闻到你身上的气息才想到这一茬。”
铃铛能挡雨水,却不能挡这灵泉之水,还好他只是沾了一些,并没有被浸透,香气没有那么浓,如果在此房间不出去,外面的人闻不到。
陆青余只得把水盆放到门边,走回来坐在床畔,尽量离门窗远一些。
祈宴知他忘了一事,手指一弹,把那窗上的一道缝隙合住。
身边人被惊了一下,才想起来,道了声谢,一转眼,又觉得自己离这人太近了,可想保持一些距离,就得挨着门窗,于是左右为难。
祈宴笑道:“我病着呢,你怕什么。”
“没……没怕。”他的确放松了一些,坐在床边,仔细想了一下,“反正,我刚才给你擦拭,你也并没有什么变化。”
事到如今,有鳝鱼妖告知,又有道长上回拿着棍子写写画画一点点教他,祈宴已知那变化不是病,反而是一种正常现象。
他当即道:“我不是不行啊,我只是有伤。”
“我知道,又不是没见过,你不但行,你还很行,我手都要累掉。”陆青余脱口而出,说完后捂捂嘴,又羞红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