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收拾药匣子:“我先走了,有问题再来找我,别不好意思。”
“嗯。”门一开一合,人走出去后,他瞧着药方愣住了。
院子里,妇人满怀愧色道:“祈宗主不好意思啊,之前陆道长来的时候,跟我们说准备两套新郎官的喜服,他说你可能不愿意穿嫁衣,可是……绣娘自作主张,说新嫁娘怎么会不穿嫁衣呢,做的是凤冠霞帔,我已经狠狠地责骂他们了。”
“他说我不愿穿嫁衣?”祈宴好奇问。
“对啊,陆道长说你不想以女装示人,他尊重你的选择。”妇人说到此,盯着祈宴看了会儿,“祈宗主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?”
“男的。”
“哦哦。”妇人见多不怪,“陆道长说婚事筹备越快越好,本来是来得及的,可前面耽搁了一天,新郎官的喜服还没开始做,今早绣娘被我骂跑了几个,我正在找新的了,就是这个……我今儿就是赶紧来跟你们说,原定的这月初七的日子,我们怕是来不及了,您看是换一家,还是……”
“左右我们也无亲友知会,就这院中几个人,改个日子影响不大。”祈宴道,“听闻你们容姻斋是本城最好的店,不换了,但喜服要做最好的。”
“好咧好咧。”妇人惊喜,拿出一泛黄书本翻开,“除了初七,最近的黄道吉日还有四个月,能等吗?”
祈宴妖生漫长,四个月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短暂,他没有这个观念,只是想来找孩子的行程又会耽搁一些,但既然决定留下来陪道侣一生一世,那么此事耽搁几个月也无碍:“行啊。”
妇人喜笑颜开:“那个……我们会用最好的绣娘来做喜服,最好的媒人,轿子旗锣都用上品……”
“需要多少钱你尽管来找我。”祈宴道,“不用给我省钱。”
“哎呀宗主是爽快人,您瞧好吧,我们容姻斋保准把您二位这场婚事办得风风光光。”她起身告辞,顺便往窗户那儿打了声招呼,“陆道长我走了啊,说定了,那初七咱就不办了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