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翊记起他娘之前讲过的话本里，神违背了天帝触犯天条被斩首的事儿。他的要求属实过分了一些。

神看着失落的少年，还是心软了一次。

神把少年从床上扶起来，背靠着床头，捂好被子。打开窗户，施法在少年的院子里下了一场大雪。

鹅毛一般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，没一会儿地白了一片。

楚翊看呆了，他有些明白为何他娘总要在冬日靠在窗边闲看了，明白为什么她到死都想着回娘家看看雪。

太美了，一切用来形容美的东西都不足以形容楚翊看到的这一次雪。

楚翊愣愣开口：“我想摸一摸。”

神把雪带到屋里来，给楚翊抓了一把。屋里太热了很快雪就化了。

楚翊痴痴地望着手心里的水渍，“原来雪长这个样子啊。”

神看着那个莹白的手臂，不自在地偏偏头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楚翊声音很低很低，神摸了一把楚翊的胳膊，竟然已经有些凉了。

“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怎么样？虽然可能有些僭越。”

这是楚翊能想到的让神记住他的方法，只要神说起这个名字就永远记得他。

楚翊仰着头，固执的盯着神。不仅如此，神的衣袖被拽住了，楚翊轻轻晃了晃。神的心也跟着晃了晃。

神哑声道：“好。我以后就叫楚翊。”

楚翊笑了，笑着笑着就咳出血来，纯白的被褥被染红了。

神喊了一声楚翊，没人应答，楚翊没了。

但是另一个楚翊永远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