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还真没预谋,就是情绪顶在了那里,没能下得来,加上胤禛的推波助澜,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。
他们这群畸形人,长年累月没日没夜的加班,活得都不长,按照他的年纪,其实并不算退得太早。
再干下去,劳身不说,关键是劳心,他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,都快赶上腾妹的满脸褶子了。
再说,他既不是旗人,更不是官,已经卸了职,不是草民是什么?
胤禛以前特意给好几个汉臣的折子上圈红,让他们自称臣,不用称奴才的事情,他都选择性遗忘了?
苏培不敢与胤禛争辩,开始琢磨起了他的来意。
胤禛来到这里,不外乎两种情形。
一是余怒未消,前来赶着再收拾他一顿。杀头是不会杀的,杀头的话,胤禛是厌恶他到了极点,派人来取他小命就是,哪用得着大冷天跑来。
顶多就是打一顿板子,无妨,苏培做好了挨顿打,再被赶出去的打算。
他手下的那些孙子们,平时他严厉是严厉,可没有克扣过他们,更没有乱对人使绊子下毒手,多年向来如此,哪怕他被打板子,还是有点儿信心,行刑的孙子们会手下留情。
另一种情形,胤禛是礼贤下士,亲自来叫他留下。
苏培见到过胤禛的朱批,发现自己错了,坦然向臣子承认了自己的错误,他是那种难得肯认错的皇帝。
不过这点,苏培不敢断定,毕竟自我感觉良好要不得,他更不想要。
胤禛板着脸走上前,盯着还窝在炕上的苏培,生气地说道:“你的规矩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