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松了口气的同时,却每天都紧着头皮在当差,像是在走钢丝一样,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,粉身碎骨。

弘时的问题,对胤禛来说,现阶段还不算要紧,主要在忙年羹尧闹出来的风波。

曾经的海誓山盟,变成了“旧爱的一个巴掌”,胤禛与年羹尧这对好基友决裂了。

年羹尧的狂,终于冒犯到了胤禛,能精准揣摩圣意的聪明人,比苏培想象的还要多。

很快,参揍年羹尧的折子,排山倒海般送到了胤禛面前。

胤禛写了折子训斥年羹尧,原本赐给年家的爵位,所有的尊荣,变成了悬在年家头上的一把刀。

年羹尧被革职,解押到京。

苏培全程看在眼里,认真琢磨过胤禛的行为与想法。

兴许有那么些过河拆桥的意味,把猪养肥了好宰的想法也有,可没有年羹尧的配合,他能像怡亲王与张廷玉他们一样,清醒老实些,绝对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。

说到底,还是性格决定命运。

苏培暗叫了声好险,其实他亦一样,认为有权势不能用,那要这权势有屁用?谁能拒绝享受嚣张跋扈的快感?谁不想高高在上,接受万人跪拜?

这就是权势的终极意义,不然就是封你为宇宙之王,你还得夹着尾巴过日子,这个王谁要啊?

如果说让苏培跳出来,站在上帝的视角看,他能写出一本长篇巨著,论述如何做人,如何做臣子,显得比爱因斯坦都要聪明。

可他现在身在其中,故事对他来说,谁不定就是事故,他的视线不能离开胤禛左右,要能察言观色,及时成为胤禛的左膀右臂。

胤禛好似也曾对年羹尧说过,他视其为左膀右臂。苏培只要一想到这些,虽然在温暖的屋内,心却像外面寒冬腊月的天气一般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