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讪讪一笑,说道:“俗话说,先礼后兵。先把人架上去了,再把人狠狠拉下来,让他享受从云端跌落尘埃里的痛,方能解恨。八爷既然礼贤下士,是读书人的楷模,就拿礼义廉耻这点来展开。比如八爷府上,迄今只有弘旺阿哥一人,八爷后宅的女人不算少,这点实在是奇怪,弘旺阿哥是哪里来的?八爷以前的字写得不好,先皇都教不好,何绰一教,就教好了,难道何绰比先皇还要厉害?”

苏培觑着胤禛的神色,见他没反对,继续说道:“八爷那些文章其实背后有人代笔,私下里骂读书人,看不起读书人,骂他们是迂腐酸儒,没什么本事,只懂得写八股文章,削尖脑袋往上爬,妄想着做主子。”

胤禛听得眉毛直挑,事情反正真真假假,何绰已经去世,死无对证,私底下说的话,更没有证据。

关键是都是泼脏水,要什么证据,这盆脏水泼过去,老八洗不干净,斯文扫地,礼义廉耻一样不沾,读书人再推崇,就要多考虑一下了。

“九爷是几人的钱袋子,这个钱袋子,一定要打掉,断了他们的金钱来源。与民争利,以次充好,拿假药害死人,酒楼茶楼铺子,多人吃了上吐下泻,中了毒,这些事情,步兵巡抚衙门,一定要严查,为百姓撑腰。”

胤禛讨厌的人中,老八排第一,老九当仁不让排第二。当年他在户部清账时,老九就欠得最多,而且坚决不配合,不还钱。

谁家的铺子,没违法乱纪的事情,端看较不较真了。以前康熙在,皇子阿哥们没人敢管。

现在换成了胤禛,步兵巡抚衙门是他的人,私下里让安排的苦主,都去步兵巡抚衙门告状,皇子阿哥们的产业不用交税,查封铺子还是能做到。

国库穷得很,胤禛打算把欠条拿去要账,双管齐下,要让他们彻底断了财路。

胤禛与苏培商议了一会,然后召了胤祥以及张廷玉,隆科多,鄂尔泰几个心腹大臣前来,细细布置了一翻。

等到几人离开后,胤禛把苏培叫进了御书房,眉眼间的郁气,明显散了许多,笑着说道:“等事情成了之后,你就立了大功。说吧,你想要什么赏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