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铎自顾自走过去,在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来,苏培无奈,进屋去拿了杯子茶水出来,递给戴铎一个酒杯,自己提水泡茶。

戴铎倒了酒吃了,赞了几句酒香,再吃几片肉,再赞肉美味。

苏培茶碗里飘了几片梨花进去,他就着梨花一起喝了,戴铎盯着他看了半晌,最终悻悻说道:“搁平时吧,我总自诩读了几本书,算得上是斯文人。被你这般衬着,我竟连那杀猪的莽夫都不如了。”

苏培白了他一眼,径直说道:“我懒得把花弄出来,就一起喝了,我是长得俊美,斯文也是斯文,断不是吃花熏香之人,你就别在那里酸了。”

戴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我还说错了一句,论脸皮之厚与臭美,我也及不上你。”

苏培知道戴铎肯定不是来与他说笑的,他也不开口问,不紧不慢喝着自己的茶。

果然过了没一会,戴铎扔掉手上啃干净的羊蹄,端起酒杯吃了口,叹息着说道:“府里已经多年没有孩子,爷这次受的打击可不小啊。”

苏培看了他一眼,敷衍地应了一句。

戴铎压低了声音,说道:“弘时阿哥如今长大了,都快议亲,虽被称为三阿哥,他可是府上实打实的大阿哥,爷也该早些立世子了。”

苏培没想到戴铎居然起了这种念头,他无语半晌,说道:“阿哥年满十五方能封爵,弘时阿哥还没满十五呢,其他亲王也没人请立世子,你急什么急?”

戴铎砸吧着嘴,啧啧两声:“我也就是提前想得多了些。府里很多年没进新人,爷独宠年侧福晋,我瞧着年侧福晋的身子骨,怀孕本就艰难,大人身子不好,养下的孩子怎么会好?四阿哥与五阿哥都还小,起码得再过上十年,方能看出一二。”

苏培笑了笑,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会医术,实在是失敬失敬。”

戴铎横了苏培一眼,“你少说风凉话,又不是需要会医术才能看出来的难事,随便拉个懂生养,目不识丁的婆子都懂。爷早些定下世子,也能细心教导,省得以后再出乱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