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谢了恩,迟疑着说道:“爷,要不奴才在伤痕上涂些脂粉盖一盖,爷身边离不得人啊。”

胤禛难得被他逗得心情松快了些,说道:“你少作怪,哪有男人涂抹脂粉的。等下我进了宫,也该趁机病一病了。”

苏培一愣,也是,胤禛正好韬光养晦,连借口都是现成的。

不过想着他要去永和宫,见了德妃,估计又要生一肚子气回来,暗搓搓又为他点了根蜡。

果然,胤禛进宫之后,到了快天黑才回府。苏培上前伺候,隔得远远的,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。

胤禛坐在书案后的椅子里,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,眼圈下泛着淡淡的青色,疲惫至极。

苏培没有上茶,而是让人换了碗热牛乳上来,把早上哄弘时的那一套,再拿出来哄胤禛,说道:“爷,您喝些牛乳,先去歇一歇吧,昨晚您都没有歇好,您身子怎么受得住。”

胤禛看了左手边的牛乳一眼,哑声问道:“弘时可还好?”

苏培说道:“奴才下午的时候去过一次,弘时阿哥歇到了上午,起来用了些饭菜,人已经恢复了些精神。奴才自作主张让伺候的人,陪着弘时阿哥在玩,没让弘时阿哥写功课。奴才认为,这个时候,弘时阿哥先要调整好心情,不宜思虑太重。”

胤禛唔了声,点点头说道:“也好。”端起碗,一口气喝完了牛乳,呼出口气,微闭着眼睛,说道:“宫里问了很久,老八他们都跟着很关心,赶着上前来问候我,还说让萨满来府里做几场法事。额涅听了,说是府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,弘昀还没了,催促着我早些去请萨满。”

苏培眼角跳了跳,这就是说雍王府风水不好了,闹鬼。

屁的鬼!

做法事这件事,实在是太杀人诛心。德妃能听谁说,当然是十四阿哥了。十四阿哥跟八阿哥他们关系好,这后面的事情,不能仔细去想。

苏培思索了片刻,斟酌着说道:“爷,要不要干脆大家都一起做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