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说贝勒爷有指示,我怎么着也要卖贝勒爷一个面子。只是有苦主上告,我也不敢徇私枉法,就这么放了人。”

托合齐面露为难,拿着胤禛的帖子叹了口气,砸吧着嘴,叹道:“唉,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啊,要是苦主不依不饶上告,事情闹大了,被皇上得知之后,这件事就难办了。我得落个失察之责,说不定连贝勒爷,也要跟着吃挂落。唉!”

苏培暗自骂了句你大爷,脸上带着和气的笑,说道:“贝勒爷早已知晓,被告之人是在下的妹妹。在下不才,每个月尚能赚到些月例,养活妹妹完全没有问题。妹妹突然有了夫君,在下也莫名其妙,很想会会这个妹夫。不瞒大人,妹妹这件事,没完。”

托合齐眼睛微眯,里面精光闪过,“哦,此话怎讲?”

苏培笑了笑,说道:“现在衙门封衙,待到年后,在下准备向都察院递状子,控告贼人强抢清白民女为妾。在下这么做,不仅仅是为了妹妹,而是为了京城的姑娘,为了全大清的姑娘。若是此例一开,以后有人看上了某位大家闺秀,随便上衙门一告,说大家闺秀与他私下情投意合;或者那黑心肠的人牙子,想强抢某个姑娘去卖了,也去衙门告状,说姑娘是他的逃妾。哪怕最后衙门审清了案子,惩罚了歹人,可清清白白的姑娘,无端被泼了一身屎,那性子烈的,还不得自我了断作数,岂不是成了谋害人命。”

都察院与步兵巡抚衙门,互相扯头花下绊子的事情并不鲜见,两个衙门的职能差不多,存在一定程度的竞争关系。

让两个部门都有审案的权利,也是为了防止一个部门徇私枉法,另外一个部门起到监督作用。

只是自古以来,哪怕所有决策出发点都是好的,真实行起来,却是花样百出了。

要若是前面的案子由步兵巡抚判了,都察院接到前案的后续诉状,他们应该会很有兴趣。

其他盯着托合齐位置的人,同样亦会很积极。

到那时,托合齐别说想要纳美人儿,顶上官帽保不住都难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