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来!”苏培拔高了声音。

徐阿水惨兮兮地挪到了苏培面前,防备斜瞄着苏培的手,生怕再挨揍。

苏培手又痒了,不过现在不是揍这个不肖子孙的时候,他点了点地上的铜钱:“捡起来,快些!”

徐阿水矮下身子,伸手去勾地上的串铜钱的线,那双狗眼,紧紧盯着苏培的手。

苏培快被他这个德性气笑了,瞬间换了张冷脸,咬牙厉声道:“你真是死到临头,都不知悔改。”

徐阿水不知事情原委,还很委屈为自己辩解:“苏爷爷,长平那狗东西实在太可恶。小的也只是略微惩罚他一二,苏爷爷人心善,他却不能欺负苏爷爷心善。一两银子在外面能换多少文,长平心里清清楚楚,他见到苏爷爷给他足额的铜钱,还以为苏爷爷怕了他呢。”

苏培骂道:“老子谁都怕,最怕的就是你个龟孙子,你还敢叫冤,在府里你的月例,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。你撒泡尿照照自己,读书不行,人长得丑,没家世没本事,就是去码头做苦力都不要你。每个月能赚这么多钱,啊,你说是因为什么?”

徐阿水被骂得懵了头,呆呆说道:“因为小的没了命根子。”

一句话说得苏培也跟着鼻子发酸,他忙将这点不合时宜的情绪抛到脑后,瞪着徐阿水,压低声音飞快吩咐了几句。

徐阿水听得脸色白了红,红了白,最后捡起铜钱,摩拳擦掌,带着满级的斗智,跟着苏培回了前院。

走到大门口,一个苏培的小孙子飞奔过来,眉飞色舞低声说道:“苏爷爷回来了,高良在爷的书房,爷让人来传苏爷爷进去。”

苏培心道果然,阴森森斜了眼徐阿水,神色自若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
徐阿水一腔勇气马上没了,软不拉耷跟在苏培身后进了屋。

胤禛坐在书案后面,高良垂头肃立一旁,苏培领着徐阿水进去请了安。

徐阿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,磕头告罪:“爷,奴才鬼迷心窍,拿了长平的五百个大钱,奴才愧对爷的教诲,请爷责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