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胤禛只是随口训斥一句,原来真是在问他做什么。

苏培老实回道:“爷赏赐了长平,他前来领赏,奴才让徐阿水陪着他去了。”

“哦。”胤禛随口答了声,接着淡淡问道:“你打算克扣多少?”

苏培神色大骇,忙放下墨,躬着身体答道:“奴才不敢,奴才向来不克扣任何人的用度,请爷明察。”

说完,苏培又后悔了,他是没有克扣过,谁知道以前的苏培盛有没有克扣?

不过,胤禛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以前苏培盛克扣,其实早就被他知晓?

苏培脑子转得飞快,心也咚咚跳得飞快,如果以前苏培盛克扣过底下的人,这口黑锅,他只能硬生生扛了,连冤都没处去伸。

胤禛冷冷笑了声,“我明察什么,就随口问一句。”

苏培才不会相信胤禛会随口问话,他从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。

苏培他妈点破他阳奉阴违时,曾经对他说过警世恒言:“上位者,底下很多人私下的小动作,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其实在他们眼里,看得清清楚楚。端看他们计不计较,值不值得计较罢了。”

后背冷汗直冒,苏培知错能改,马上半老实交待了:“奴才不敢隐瞒爷,奴才见到爷赏赐长平,心生嫉妒,想要故意为难下长平,交待徐阿水,给长平的二两银子,全部换成铜钱。”

胤禛神情微顿,笑骂了句,问道:“瞧你那点小心眼子,不过二两银子罢了,难道我赏赐你的还少了?亏你也能看入眼,说出去真是丢了我的脸。”

苏培虽然被骂,却着实松了口气。

打是亲骂是爱,胤禛现在骂他,像他骂二贵徐阿水一样,都是略带着嫌弃,恨铁不成钢的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