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是工程事故……”沈青锋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替乔欢颜开脱,立即又停住了话头。
但沈迎之已经听到了。
“是疲劳作业所以发生的工程事故。”沈辞舟说:“所以责任在他们自己,那家小公司只给了一万慰问金,现在还有人在相关新闻下评论,他们是钻钱眼里了,是死有余辜,幸好那男人砸死的是自己老婆。”
谁也不关心为什么那对夫妻夜以继日的连轴转,为什么男人掉下来时女人还傻乎乎的跑过去妄想接住他。
“二叔,我还是那句话。”沈辞舟清晰无比的说:“我一定要乔欢颜的命,她一条抵我父母两条,我还亏了。”
他放下茶杯,袖扣在百叶窗倾泻进的阳光下折射出出一线幽光,沈青锋看着他拿起小巧的紫砂茶壶,给他斟茶。
水声泠泠,沈辞舟声音比水声还要清澈几分。
“当我知道这个保险箱里放的是什么东西,我就想到了,你会有很多顾虑。”
沈青锋去拿茶杯的手一顿。
酒满敬人,茶满欺人,沈辞舟给他到了满杯的茶,他没法端起杯子。
“所以我先拿走了那份东西,留给二叔你的是备份。”沈辞舟从容的放下茶壶,淡淡的说:“你可以用备份去‘大义灭亲’,对外宣称是晟启内部自查,查出了这只蛀虫,股价或许会动荡,但不至于元气大伤。”
“或者做好准备,等我递了举报信,该得罪的人还是要得罪,能不能力挽狂澜,就要看二叔的本事了。”沈辞舟笑的纯良无害,“毕竟这‘江山’我不想要,亡了和我也没关系,我守着两个小破工厂,够养家糊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