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温佳瑜温柔假面碎掉,脸上显出一点苍白。
克莱斯曾经跟陆遥伽说,珈珈,有时候你不用如此睚眦必报,与人为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。
从前,陆遥伽嗤之以鼻。
现在,同样不在意。
她从温佳瑜身边掠过,闻到熟悉沉香气息。不是周月浔身上那种宁静纯粹的香气,温佳瑜身上的沉香气含了玫瑰的芬芳。
陆遥伽停下脚步,跟温佳瑜并肩。
她有点好奇道:“既然你还喜欢我的未婚夫,当时为什么要跟拉斐尔私奔?”
任何一个体面的人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戳别人的伤心事,但陆遥伽从来不体面。她的恶劣有时候不愿意隐藏。
温佳瑜身体抖了抖,太阳穴突突跳,心底诞生出一种接近恐惧的荒谬情绪。
她竭力保持优雅,温声道:“我想,这件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。”
陆遥伽耸了耸肩,慢悠悠给她插上最后一刀,“你不告诉我没关系,周月浔会告诉我,他不隐瞒我任何事情。”
脚步声再也听不见,知道再也没人会窥探她。温佳瑜身体卸力,缓缓蹲在地下。
在盛夏,她骨髓凉意刺骨。
只有在此刻,在另一个女人毫不遮掩炫耀她的优越感时,她才痛彻心扉意识到当初她到底放弃了什么。
自被陆遥伽怼了一通,温佳瑜再没来过周公馆,叶瑾容啧啧称奇。
“以前,到了酷暑的时候,佳瑜总会来沉园小住,今年就来了一次,就再也不来了,听说是你的功劳?”
叶瑾容靠在贵妃榻上,怀里抱着一只叫雪绒的猫,毛发雪白长而密,非常猫如其名。
陆遥伽坐在她下首,端着一杯柚子茶喝。
在外人面前,她很少吃东西,桌子上摆的水果她一点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