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额头蹭着地面上柔软的长绒毛毯,在房间里他从未见过的上等香味中,渴望又激动得浑身颤抖。

坐在高背椅上的领主忽然坐直了些,他拨动着手中的怀表,不置可否,“哦?有人死在城外?”

男人颠三倒四地点头,恐惧和狂热在他脸上交替出现,让脸庞显得狰狞又扭曲,“是的,是的,老爷,他们回来了!他们堕落后回来了,要害死我们啊!那些佣兵肯定就是他们假扮的,还有人说可以出去……”

“啧。”领主挥挥手,乔治亚心领神会地踹了男人一脚,“安静点!你看到他们被污染了?既然他们死了,为什么一家里你回来了?”

乔治亚恼恨得直咬牙,有些后悔之前没有仔细检查消失了的人,让严格意义上第一批消失的玛丽等人中竟然还有漏掉的人。要是说这是堕落的诱惑、诅咒或者别的堕落传染,唯一逃脱的男人肯定就是源头!

“我、我逃了……我忠诚啊,我想要帮领主老爷认清他们!药剂师和佣兵是堕落者,真的!”男人打了个哆嗦,又变得狂热起来。

发现被审讯过的他在领主奖赏的诱惑面前也说不出什么新内容,大多听起来都像是胡说八道,大概最真实的只有他是逃回来的这一点。

乔治亚实在没有办法,只能再次把人堵上嘴丢出去。

“哼……”领主嗤笑一声,“老乔治亚,你被吓破了胆子。像佣兵和贱民们低头混在一起这种事,你居然也会相信?也许他们得到了一点施舍,但低贱的佃农从不满足,他们想要更多,瞧,这就是佣兵们肆意的结果。”

乔治亚佝偻着背站在领主面前,汗水顺着鬓角流下,不敢说一个字。

领主敲了敲怀表壳,金链沙沙作响,“不过,这次恰好我很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