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诤把头扭到一边,文静看了金娇儿一眼,冷道:“嫂子,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?”
“妹妹,这话从何说起啊……”金娇儿才不会承认。
江氏看了文静一眼,正欲说话,便见文诤大声道:“我是一定要和这贱人离婚的,结了婚还在外面胡搞,还染了花柳病,若是不和她离婚,怕是人人都要骂我乌龟王八了。”
他说完才痛快了,还好文静让佣人们早早的退下去,她可没想到文诤这么快说出来。
这么一嗓子,李澹呆若木鸡,江氏快要晕倒了,金娇儿缩在一边不敢动。陆庆麟遂出来道:“虽说这是文静娘家的事情,但文诤也是我的哥哥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这事儿可不能拖着了?”
李澹好歹比江氏反应快点,“好女婿,你说怎么处置?”
他现在混的不得意,女婿虽然靠不上,但有这个女婿在,总比没有好,至少她们家店里没人敢上门收保护费,都是托了这位女婿的福。
陆庆麟看向文诤,“大舅哥,你看呢?”
他的目光是支持文诤的,文诤重重点头:“我是肯定要离婚的,不能容许这样的女人。”
有金娇儿在家里只会越过越差,文诤虽然平时闷头闷脑,但不代表他是傻子。女儿明明就是个普通家庭出身,妻子却让她上最贵的学校,每日想的不是把学习成绩搞好而是爱攀比。爸妈天天吃咸菜,供个去高级商店买巧克力送人的孩子。
金娇儿猛然抬起头来,她指着他道:“李文诤,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,你凭什么跟我离婚?这些年我拼死拼活的为家里付出,你祖母卧床是我照顾,公婆但凡有个头痛脑热也是我忙前忙后,就是囡囡和崽崽,我都照顾的多好。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?还不是你亲妹子不肯帮我们?我没了工作,你那点工资勉强够用,可女儿读书要钱啊,我这都是为了谁啊?”
她越说越起劲,文静却觉得搞笑:“你要搞清楚,你女儿成绩我去问过了,很一般,一次奖学金都没有得过。你若是真的想让她好好学习,就应该找一所公立或者国立的学校,让她自己考进去,而不是专门进这种贵族学校。”
“你又知道什么?”金娇儿气愤的看着文静,“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去读差学校啊?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,我把我的一切供她,这有错吗?你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她这种倒打一耙的说法让文静无语,江氏显然把金娇儿的话全部听进去了,她哭道:“二丫头,家里养了你这么大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还供你读书,又替你许了一门好亲事,你现在过的这么好,却全然忘记娘家人了。你嫂子就是做错了,那也是为了你侄女,别人都有理由怪她,只有你没有。”
这话说的越发不成样子,陆庆麟连忙出来指责金娇儿:“我还真是头次见到你这样的人,你想做事,工厂缺女工,饭馆缺打杂的,就是你们自家生意你也可以想办法。安仪是我的儿子,我有能力给他这样的生活,这样的生活也同样是我赚来的,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,出身不好,家里不好,不好好读书工作,坐在那儿天上就掉馅饼来的。”
他没说江氏,那是尊敬长辈,不代表他没有怨言。
他这么一说,金娇儿又哭穷:“可我们有什么办法?我一没学历,不过是高中肄业,什么都不懂,挣的也不过是三瓜两枣儿,能有什么用。我是没用,可我们家文诤——”
“好了,你别说这些,我是肯定要离婚的。这些都不是你出轨的理由。”文诤认准了的事情,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。
李澹吃惊的看着他道:“你确定了?”
文诤坚定道:“我确定了,这样的人在我们家不知道会多过分,就因为她的关系,我们家日子越过越差,连妈都被她带的怨天尤人,整日除了攀比就是攀比。娶妻不贤祸害三代,是我的错,现在我决定结束这个错误。”
他老实,不代表他傻。
亲妹妹为什么很少走娘家,还不是金娇儿老是做一些事情让人家难做,总是想从中捞取利益,并非真正的把妹妹看成一家人,现在的她早就忘记了当初她舅舅死后,她舅母赶她出家门,是妹妹收留了她,也是妹妹让她在店里帮忙挣钱。
生孩子的补品钱都是妹妹送回来的,甚至于之后她的工作,一做就是好几年都是妹妹求妹夫帮忙找的,这些她早就不记得,只觉得都是应该的,什么都是应该的。
金娇儿哭瘫在地,并不肯离开,还是陆庆麟说了:“你若是肯离婚,洋行襄理秘书的位置就是你的,明天就可以去,若是你不肯离婚,可什么都没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