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之间,能看到鼻尖的头发被吹起,头顶还有一顶小呆毛翘着。
沈景清走过去,给她捋顺头发。
夏画桥动了动脸,头发坠落在一旁。她眼睛睁开一条缝,眼睫被光照的好像透明一样,启唇之间,口吻有些埋怨,“好慢。”
沈景清捏了捏她的耳垂,热热的,“临时有些事。”
“那我们走吗?”夏画桥强撑着直起脑子,两三秒脑门又撞在沈景清胸口。
沈景清微凉的手放在她的后颈,轻轻颔首,“走吧。”
每次到沈景清下班的时候,夏画桥都觉得医院特别安静,不是声音少,而是整个医院都被红色的光包裹。远远地看,让人不由自主放松。
夏画桥想起路东,“你为什么让路东去你家吃饭?”
“他不会做饭。”沈景清打开车门,让夏画桥坐进去,然后绕过车头,坐到主驾驶,又继续说,“以前在美国的时候,都是我和路茜坐,没怎么让他碰过这些东西。后来他妈妈去世,路茜养他养得更娇贵,你看整个医院除了他还有谁染头发?都是惯的。”
“哦。”夏画桥垂眸,手指绞着,良久才很小声地问,“他妈妈什么时候去世的啊。”
沈景清闻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,他指骨有些发白,微微用力,握紧。
“你不要我的那天。”声音很低,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被风带走。
夏画桥眼睛一热,“那是生病了吗?”
沈景清偏头,眼睛很深,“血癌。”
几乎是同时,夏画桥眼泪落下来,她低着头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眼眶很酸,挡不住眼泪的汹涌。
是她太不懂事了,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不要沈景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