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月前,他到美国,刚一落地,便断了和沈城的所有经济来往,沈城对他的经济帮助,他一概拒绝。
能接受沈城帮他出国,已经让他日夜痛苦。
没了经济来源,他只能晚上打工,白天上班。
那时候路茜是他同学,他们俩分到一组做报告,路茜了解了他的情况,主动让沈景清从餐馆地下室搬到她家里。
那时候路茜和妈妈还有弟弟住,家里有空房,平时租给别人,刚巧那个人房租到期搬走了。
她妈妈和沈景清妈妈一样,有血癌,结束生命是早晚的事,都是他们在苦苦挣扎,用大把大把的金钱和精力拖拽着时间。
那是十一月份的天,纽约已经很冷了,干燥的空气刮的人眼睛疼。
沈景清晚上熬了一夜,一大早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了路茜慌乱的叫声,她大叫“沈景清”。沈景清打翻了锅,开水尽数倒在他手臂上,几乎是同时,手臂起了无数个泡。
疼痛麻痹了他,他立刻跑向卧室。
卧室凌乱不堪,路茜瘫坐在地上,床上的路姨肌肤苍白,呼吸微弱,她翻着眼皮,说不出话来。
沈景清二话不说过去抱她,路姨轻轻抬手搭在他手臂上,因为摩擦皮肤上的泡全部破了,肌肤像烂了一样。
沈景清眼眶通红,他看着路姨,最后也压抑着说:“姨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地上的路茜开口。
沈景清不管,他转身就要走,路茜轻轻拽住他的裤脚,“别折腾我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