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睡前的最后一秒,夏画桥才想起来,还没告诉司机自己住哪。
早上头疼欲裂,夏画桥从小在酒缸里长大,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。
老练地卷着被子翻了几个滚,小腿从被窝里伸出来,翘着脚趾去勾床尾挂着的风铃。
勾了半天,也没勾到。
她闭着眼睛继续勾,忽然一顿,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入目是纯白色的墙壁,她五指收紧,被子不是毛绒绒的,眼珠子转了一圈,最终落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。
灰色的。
“……”
下一秒,猛地转身,坐起来。
整个房间一眼看尽。
纯白色的墙壁,纯白色的衣橱,桌子以及台灯,只有床上用品和窗帘是灰色的。地上铺着短毛地摊,和窗帘被子同色系。
窗帘很厚重,阳光遮挡得完全,只有缝隙之间才能隐隐看到一些稀碎的光线。
像是黑色玻璃裂开了缝隙。
夏画桥愣住了,她看着这个极具冷感的房间,所有有关于线条的方方正正都流畅又刻板,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直到看到床头柜上,那个高高瘦瘦台灯下面的一瓶柠檬味消毒喷雾,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扑面而来。
“……”
良久,夏画桥才狠狠揉了一把乱七八糟的头发,从床上下来。
她身上的校服已经没了,上身是一件毛衣,下面是打底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