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澜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件事,好多年了,别离了那座城市,她几乎以为自己没有那段历史。
当时她还在学校,因为上的是专科三加二,所以她早早就做好了硬熬的心,她从来没想过交个朋友,但是还是遇到一个很特别的人,她抽烟喝酒纹身去夜店,总是夜不归宿,楼管询问起来她也总是三言两语带过去,一副极其敷衍的样子。
穆澜当时心想,这个人真是太酷了。
太乖的人总会想要去触碰那荒谬的世界,当时的她便是如此。
但是她不敢,由于是室友,所以穆澜偶尔会送她一些零食,三番两次,她就开始调侃穆澜,穆澜不仅胆子小,脸皮也薄,被人当众调戏,还是个女的,当下就不知作何反应了。
后来,渐渐的,她们开始一起去食堂,一起去大半夜的吃烧烤,一起去见一些染着红黄绿头发的少年少女,再后来,穆澜就变的蠢蠢欲动,她觉得她们的世界很有意思,自由,无束,热烈,直接。
这些总结到她心里就是简单。
可就在她准备踏入她们的世界的时候,那个人突然消失了,从这个世界,她看着她从一个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身体变的能放进一个小盒子里,她被关在派出所十个小时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张口就落泪,她抱着盒子谁也不给,而那些人也都躲她如病毒,她不知道真相是什么,她渐渐相信了那些传言。
“好在真的没什么事。”
她听到自己这样说。
滕清风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,他表情浅浅淡淡的,没有穆澜想象中的皱眉,厌恶或者哪怕一丁点的不开心。
这反倒让穆澜有些不安,越是平静,是不是就越是不在乎。
她抬手攥住他的袖口,一如当年的每个日日夜夜,“滕清风,你说说话好不好。”
有人说,爱情是有软肋的。滕清风想,他的爱情里不是软肋,是命门。
没有受伤。只有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