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撑着长椅,雪枝仰起头看向天空。无云的蓝天那般明媚,它像一块被精心修整过的蓝宝石,倒扣在苍穹上。
为了不惹人注目,在乘上飞机之前,雪枝便套上了足袋和木屐。她喜欢肌肤与土地接触的感觉,但也不排斥为了融入社会而穿上鞋子。
而且鞋底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很好听。
这样想着,雪枝低头看向自己脚上浅木色的木屐。鞋底的木齿撞在石板地面上,发出的声音风雅得像音符。
在她的余光中,一块砂土色的衣摆越靠越近,最后坐在了她的身边。
“给,草莓味的。”
一支凉丝丝的粉色甜筒被送到雪枝面前,她下意识地从那只缠着绷带的手中接过,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桃井五月或赤司征十郎。
“谢谢,我不能…收。”
最后几个字变得比风吹过的声音还要轻。
坐在她身侧的男人生着一张俊秀的脸,他的身体应该不太好,以至于看起来有那么一丝苍白。那头棕黑色的卷发有些凌乱,微卷的额发下方,男人的眼睫又密又长,好像两只黑色的凤蝶落在那。
“是么,看来你已经过了喜欢草莓的年纪了?”
这样说着,男人眯起眼睛,露出了好看到不得了的笑容。
他其实无所谓自己的长相,但是从小到大都格外善于利用自己这张脸。所以他知道怎么笑最好看,最没有攻击力和压迫感。
“怎么这副表情,你难道把我的事连同你三分之一的人生,全部忘记了?”
“雪。”
稻荷神殿下的脑袋里当场“嗡”得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