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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山女士顿了一下,才迟钝地点头出去。她像个游魂,从屋子的这角飘过去,一点声息都没有。

“找到彭格列的十代目了么,雪枝。”

津岛雪枝立刻把注意力放回电话上,“不,还没有。很抱歉,虽说我加入了委员会,接触过很多校内文件。但像彭格列这样程度的组织,对后继者的保护相当严密…”

“够了。”津岛源右卫门打断了她的话,“终归是能力不够,女子就是女子,能力实在不如你的兄长们!你居然不觉得无所适从。哪怕你是个有担当的男儿,我都不需要再为修治的失踪惋惜。”

多熟悉的话,熟悉到津岛雪枝浑身一僵,捏着电话的手也猛地收紧。她觉得自己的额角有些发胀,脑袋里突突地在跳痛。

雪枝将额头抵在落地窗上,冰凉的窗玻璃让她觉得好受了一些。

在这种时候她经常会想起老家的饭堂,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十几口人分席而坐。父亲与大哥坐在高出下方十厘米的席位上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众人。

“…父亲真的有为哥哥的失踪或死亡,悲伤哪怕一秒么?”

津岛源右卫门顿住了,接着他用更大的声音怒吼:“你像个什么样子!修治可是我宝贝的六子,他出色且风趣随和!比起你这反驳亲父的姿态强了百倍。”

还是老一句话,这些年来这句话都快被津岛源右卫门说烂了。只要有人提起当年下落不明的津岛修治,他就会用或是悲哀或是遗憾的语气说上一遍。

“够了,你快点找,自己也多加努力,别让为父再因为你的婚事担心!”

电话挂断了。

津岛雪枝将电话随手丢在沙发上,面无表情地拎上书包离开客厅,在上楼的时候春山女士刚刚好端着橙汁从厨房里走出来。

“大小姐,给您橙汁。”

放在托盘里的玻璃杯中加了冰块,杯壁上凝结的水雾变成水珠,一路滑到托盘上。

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