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诚亲王再回过神来,小小一坛子屠苏酒已经空了。
他意犹未尽地嗅了一嗅空气中残留的酒香味。
这酒委实不错,明儿个他要让平宁再弄一些来,拿去给好友们显摆显摆。
喝了这屠苏酒以后,诚亲王感觉自己全身暖哄哄的,刚一上床,没过多久就睡着了,一夜好梦。
第二日起来,他发觉自己神清气爽,气色也好了许多,思及这屠苏酒是个药酒,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,八成是因为喝了此酒,才会这般舒服。
顿时,诚亲王也顾不得此时是不是时候尚早,套上衣裳就往女儿的院子里冲,“平宁,父王的好女儿,那酒委实不错,再给父王来上一些如何?”
“你不是想要宫里新得的马鞭?只要你把酒给父王,父王这就进宫去给你要!”
平宁郡主的贴身丫鬟早得了吩咐,还没待诚亲王入院子,就将他给拦住了,“王爷,郡主还未醒,说是若王爷来了,便让奴婢问上一句。”
“区区屠苏酒,能否及得上,云鹤楼的佳酿?”
诚亲王一听,顿时一张圆脸皱成了一团,平宁这丫头,被她皇兄宠坏了,还挺记仇,等着在这儿打自己亲爹的脸呢,“比得上,比得上。”这酒确实真的是好酒。
那丫鬟伸手,“郡主说,若王爷说了此酒更好,便让奴婢将这酒给王爷。”
诚亲王看向那丫鬟的手,手上赫然抱着一坛子屠苏酒,顿时面上一喜,立马就忘了方才平宁让人打脸的不爽,“平宁真真是父王的好女儿,深得我心。”
他毫不客气地接过那坛子酒,又叮嘱了丫鬟待平宁醒来仔细问问这酒是哪儿来的,而后才喜滋滋地捧着酒,打算去云鹤楼宴请自己的好友,好好儿显摆显摆。
……
……
诚亲王派人送了邀请函,而后又将这坛子看起来有些朴素的屠苏酒好好儿地包装了一番,这才抱起了那坛子酒,犹如将军出征一般,去了那云鹤楼。
云鹤楼是汴京第一大酒楼,处于汴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段,每日客似云来,像诚亲王这般突然想要作宴,若没些关系,还压根儿订不到位置。
诚亲王下了马车,就被提前出来候着的云鹤楼掌柜的迎了进来,这云鹤楼的掌柜姓王,也是一个老饕,当年一眼相中了这刚开张的酒楼,死乞白赖地央着老板,要留在云鹤楼做活,也是他确有几分本事,这才当上了云鹤楼的掌柜的,如今云鹤楼名声鹊起,他这般慧眼识珠,相中的小酒楼竟然最后成了汴京城的天下第一,来往的食客多少汴京名流,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的人。
“诚王爷大驾光临,今儿个可要吃些什么?”那王掌柜与诚亲王十分相熟,方一见到了诚亲王,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。
诚亲王挺了挺自己的肚子,“随便来几个适合下酒的菜酒好,本王的女儿心疼本王,特意为本王寻来了坛酒,虽算不得极品,倒也还算不错,今儿个特意带来给大家伙儿尝尝鲜。”话虽然说得谦虚,但语气里的得意是怎么也藏不住。
“郡主这般孝顺,王爷真是有福了,”王掌柜恭维道,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了诚亲王手中的那坛子酒,“也不知道郡主给王爷寻来的是什么酒?这味道闻起来委实挺诱人的。”
诚亲王摆摆手,“算不得什么好酒,不过王掌柜若是有兴趣,一会儿不如一道儿来尝尝看?”
“那小人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说话间,众人已然来道了包厢前,一旁侯着的小厮推开门,里头已然有三两宾客坐着了,都是诚亲王一道儿寻觅美食的好友们。
诚亲王大腹便便地入了包厢,早有等不住的人先问了起来,“王爷,今日突然作宴,究竟是为何啊?”
“听说王爷得了好酒?快快拿出来给大家伙儿见识见识。”
诚亲王得意地笑了笑,伸手召来侍从,接过他手上的屠苏酒,放在了桌子上,“急什么,好酒自然要配好菜,待下酒菜上来了,再品也不迟。”
“也行也行,不过王爷可否先告知大家,这酒究竟是何酒?”
“屠苏酒。”
众人顿时淡了几分兴致,“哦,竟然是屠苏酒。”
诚王爷一看,几人这般姿态,明显与自己昨日自个儿听见这酒是屠苏酒时一模一样,顿时急了,“你们懂什么?!”
“这屠苏酒真真是极品,待喝了它你们就知道,以往喝过的屠苏酒,都是些什么玩意儿。”
“王爷莫要唬人,这云鹤楼中的屠苏酒,我等也是喝过的,也就那样罢了,连云鹤楼的屠苏酒也不过是寻常,还有谁能酿出更好的屠苏酒不成?”
“这屠苏酒药味太重,也就只适合年节喝喝,拿出来宴饮怕是不够格……”
众人都是常一起喝酒的,虽然在座的确实是诚亲王身份最高,但其他人也都差不到哪儿去,也都知道大家伙儿的脾气,便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。
“本王就知道,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会相信!”他一揭开盖子,醇香的酒味逐渐弥漫开来,“来来来,先尝尝,尝完了你们再说不够格,本王绝无二话。”
众人听了,纷纷让一旁的小厮满上了一杯,喝完了才知道,原来诚亲王所言非虚。
“这酒果然是好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