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酩跟在他的身后,用手指弹了一下他背上的骨剑:“刚抽的?”

俞衔随口“嗯”了一声,片刻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转身问道:“有什么古怪吗?”

路酩厚着脸皮凑过去:“你觉得呢?”

俞衔把脸往后仰了仰:“有吧。”

路酩一歪头:“哪儿怪?”

虽然非常离谱,但是俞衔还是实话实说:“我听见他说话了。”

“说的什么?”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路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:“嗯?”

俞衔拿下自己背后的那柄剑,手指握住他温润的剑身,皱眉道:“他到底有意识吗?”

“生命不会凭空产生,”路酩垂眸去看那柄骨剑,“武器生灵没有记载。”

俞衔心中略有失望,他一转手腕,把骨剑重新挂回自己背上:“谢谢。”

那声低沉虚无的“好久不见”,随着时间的推移,像是一道幻听,连俞衔都开始怀疑他的真实性。

就好像即将要抓住什么,但是却突然发现一切都是徒劳。

“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”俞衔眉头蹙起,看向身后的那栋房屋,“我总觉得…很熟悉。”

不光是骨剑,还有路酩。

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好感,不是想忽视就能忽视掉的。

乐音逐渐远去,俞衔转身前余光扫过二楼那扇小窗,却意外发现将近四米高的窗口,除了那一点点延伸出来的窗台,没有一点可以垫脚的地方。

可是他记得,在屋里看到的那双眼睛,绝对不是贴在窗外的距离。

那克鲁德是站在哪里的呢?

俞衔回过头,发现路酩正垂眸傻笑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

路酩回过神来,看着俞衔竟然有那么一丝感动:“你还记得我?”

俞衔冷着脸:“…不记得。”

“记得就记得呗,”路酩轻轻撞了撞俞衔的肩,“咱俩以前认识的。”

“老朋友,”俞衔撇了路酩一眼,“那帮个忙?”

路酩:“?”

“克鲁德在哪?”俞衔也学着路酩的动作撞了一下他的肩膀,“带我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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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人撒娇谁受得了,路酩立刻放下原则,分分钟把克鲁德揪出来扔到俞衔面前。

“你背叛我!”克鲁德瞪着俞衔目眦欲裂,“你说过会拒绝他跟我在一起!你为什么答应他!为什么!”

俞衔张了张嘴,觉得有些百口莫辩:“我没答应啊。”

“你们,你们…”克鲁德指着俞衔,像是气道连话都说不清楚,“我那么爱你,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!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!为什么?!”

俞衔和路酩对视一眼,两人过分的安静和克鲁德异常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眼看着老镇长就要暴走,俞衔破罐子破摔,干脆道:“行,我跟你私奔。”

克鲁德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,路酩“哈?”了一声,率先出声拒绝:“私什么私?不行。”

俞衔缓慢转过头,对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——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