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盯着沈连庭,沉声道:“不可能,你骗我!”

细雨绒毛般落在沈连庭的脸上,他闭了闭眼,才道:“自我懂事后,从未与母亲一起出现在大街上,何来不看路,冲到马车之下的说法?”

二皇子当然不信,不由自主地摇头,失了方才的从容:“不对,不对,那马夫被拉去贫民区,亲手指认的你们,怎么可能有错!”

如果只是普通贫民,二皇子母后怎么处理都无妨,但二皇子的腿彻底废了,拖拖拉拉治了许久,他母后忧思成疾,也一病不起。

等到想起那对所谓被指证的母子时,二皇子母后病入膏肓,沈连庭的母亲也被辱致死,最可笑的是她的孩子居然是自己的兄弟,二皇子突感造化弄人。

而沈连庭初入宫孤僻乖戾,却愿和二皇子亲近,不光因为二皇子对他的好,或许还是看到二皇子的腿,就让他想起母亲了吧。

两人几乎同时失去母亲,都能理解腿伤致残的苦楚,明明同病相怜,却又沦落背道而驰的境地。

“不对,不可能。”二皇子不停地攥着手,温云柯见他情况不对走上前来,被他一把推开,险些从木轮椅上跌落。

他不停道:“那个马夫说了,就是你们,怎么可能有错,不可能有错。”

沈连庭却道:“严刑拷问,那马夫定被屈打成招,马车那么快,他怎能看清是谁在车前,要的就是他那一指,便能保全性命。”

听完,二皇子不动了,身体僵硬如定格一般,他从未想到,真相会是这样。

只因十四年前,马夫的随意一指,沈连庭母子受挫,竟让二皇子错恨了这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