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的时候,季晓光是躺着的,身下铺了厚厚的被褥,整个人几乎陷在里面。
四肢酸痛,他先把自己两个又肿又红的腕子举起来看了看,想来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。
等他翻手看到手背上早已干涸的血迹,才一个激灵,猛地坐起来。
第一个反应就是,沈连庭的伤怎么样?而第二反应,我现在在哪?
他环视四周,在这昏暗屋内里看了一圈,不禁道:“好贵的……仓库。”
若说这间屋里基本设施很大气的话,那其余的摆件物品,都是乱放的。
绫罗绸缎、瓷器杯盘,全都乱七八糟地堆成了一个个小山,而且有几样类似物件暖阁里也有,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。
还有他睡的玉床,身下的褥子锦被,薄纱帷帐,仔细看都是用金丝绣的暗边。
可惜屋主不知珍惜,全被随随便便堆在这里了。
“有人吗?”
季晓光想他到底在哪,但是却理不出个头绪,手上在床榻上一抓,发现是个布娃娃。
他拿在手里一看,小狗样式的小玩偶,针线精致,靛蓝色为主,不过应该放了很久,已经破损褪色了。
而且仔细看,上边几个小洞好像是……牙印?
“主人!”
季晓光“啊”地大叫,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了一跳,手上的小狗玩偶被丢了出去。
他倒在被褥里又被弹了回来,摔了个青蛙状,惊魂未定地与床边的方戈对视。
方戈蹲在床下,单只露出个脑袋,削尖的下巴撑着床沿,一头乱蓬蓬的卷发正对季晓光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