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灿跟了他们一段路程,背负一把麻布包裹的长剑,是季晓光拜托铁匠铺偷偷低价卖给他的。
眼前是两条分叉路,宽而望不到尽头,林风飒飒,林灿轻装简行,跪下来郑重其事地给季晓光和沈连庭磕了三个头。
季晓光知道他非磕不可,没有阻止,看他起身后,迎着一股子风浪,道:“保重。”
林灿目光坚毅,笑道:“后会有期。”
风起云涌,吹乱了他的头发,季晓光拢了拢外袍,目送那消瘦的身形远去。
季晓光没有站太久,因为还要赶路,他不想让沈连庭等。
沈连庭跳上马车,伸出一只手:“若累了便再休息会儿。”
季晓光错开他的手,自己费力地爬上来:“不累,走吧。”
他不想矫情,有些事也不必让沈连庭迁就他。
沈连庭悬着那只手,看他进到马车里,神色黯淡地放下帘子,没进去。
车夫只送到城外,往下的路程须有人来赶马车,沈连庭亲自早操纵缰绳,等到下一个驿站才停下。
这时枭鸟现身,后面跟着白影:“殿下,一切安排妥当。”
沈连庭“嗯”了声,见季晓光还未出来,轻声唤他:“晓光,出来吧。”
无人应答,沈连庭打帘向里面瞧,马车里厚厚地铺了层绒垫,季晓光蜷缩着身子,歪着头,睡的正香。
沈连庭轻手轻脚地将他打横抱出来,季晓光似闻到了熟悉的沉香味,哼哼了两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。
沈连庭紧紧手臂,抱着他走了两步,顿下脚,回头对白影道:“待会儿晓光问起,就说是你抱他进去的。”
白影颔首称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