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自盈闻言审视了他一番,果然整个人颓废到极限,脸上水肿嫩豆腐都变成豆腐泡了。

他摸摸下巴,思量道:“不应该啊……”

还想问季晓光点什么,就看他颤颤巍巍伸手去勾那壶红茶,许自盈一把摁住:“你这喝了快一壶了吧?”

季晓光肿着眼泡看他,满眼血丝:“快哭成人干儿了,不喝水怎么办,我都失眠了……”

许自盈不让他喝:“人家借酒消愁,你倒好喝了一壶红茶……等等你说失眠?你喝这么多红茶不失眠才怪!这玩意儿和咖啡一样,喝多了睡不着觉。”

季晓光摆成“大”字不说话,也不愿意讲昨晚发生了什么,许自盈怕他做傻事,絮絮叨叨地聊了些有的没的。

“这红茶叫“不夜侯”你喝多了肯定失眠,昨晚有位客人就是喝多了红茶晚上去茅厕,说这层长廊上一动不动的站了个人,今早找我投诉,说差点吓尿了。”

想了想他指了个方向:“大概就是你这附近,那位客人说那人几乎站了一个晚上,是个男人,怎么样?昨晚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吧?”

许自盈叫了他几声,季晓光才含糊地摇了摇头,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
满脑子想的是,日后他该怎么和沈连庭相处好?

离家出走这种念头一闪而过,但仅仅是想想,他说到底惜命,没有沈连庭能不能有钱赚另说,活下去都是个问题。

季晓光一颗心几乎沉到谷底,他不争气的想,既然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,那就乖乖当个米虫吧。

所以初恋就这样搁浅了。

许自盈好说歹说勉强让这颗小摇钱树吃下一晚素粥,端着托盘走出来,刚阖上门,瞥见沈连庭悄声无息地站在旁边。

他背上吓出层薄汗,掩饰般地笑笑:“六殿下,晓光已经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