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得到许可后,就在城南最大的铁匠铺转了一圈,屋子里巨大的火炉燃烧正旺,炉膛内的火苗窜来窜去。

老铁匠是边疆人,头包围布,留着红胡子,他资历较高,在铁匠铺也待的最久,所以不用做太多活计,便来给季晓光当向导。

“小公子,老夫是否在哪见过你。”老铁匠常年打铁,一把年纪也人高马大,顺着胡子细细端详他。

“老师傅估计是记错了,我从前并未来过宣乐城。”季晓光寻思你要不是记错了就是见鬼了。

季晓光生的白嫩俊俏,却对锻造功法颇有研究,老铁匠接触下来对他很有好感,嘟囔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,便未在追问。

火炉烤的人身炙热,季晓光待了会脑袋就开始昏,手心里沁着热汗,他对一旁的沈连庭道:“热。”

他想去拉沈连庭的手降温,可沈连庭递给他帕子擦汗后,把手收进袖口道:“那我们出去吧。”

季晓光盯着他看,像吞了一整块白面馒头,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,从前在龙泉坊的时候主动给他解热,怎么现在却这样?

沈连庭一点也不可爱了!

他扭头哼了一声,绕过沈连庭跑了出去。

而沈连庭见他这般,动了动唇试图叫住他,但心中所动,最终放弃了。

铁匠铺的后门正对通城运河,汉白玉制的石桥横亘水面,十分壮观。

季晓光一屁股坐在门口石阶上,不喝凉茶也不要帕子,盯着运河上来往船只数来数去。

沈连庭立在一旁看他半晌,清风拂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神情若有所思。

“我当年被接进宫中时,已经过了十六。”

沈连庭突然道:“其实母亲在我十岁时便叫我与父皇相认,但我为了母亲执意不肯,这才拖到这般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