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人,少了几分拘束,多了几分随意,懒散随意,竟有种目中无人的狂态。

而更让他愕然的是,沈连庭一手拿着柄紫竹的烟杆,动作自然娴熟,若隐若现的袅袅烟雾里,精致小巧的烟杆前端忽明忽灭,鬼魅而又苍凉。

季晓光心中大惊,这幅场景使他怀疑自己在做梦,这姿态、语气还有精致的烟杆,竟和他梦里见到的沈连庭不差分毫。

他自从滚进那片花丛中毒后,就会时不时的被噩梦折磨,且都是原著里炮灰的记忆。

梦魇从炮灰为沈连庭挡刀而死,被砍成肉泥。到后来伏在地上被黑化沈连庭用烟杆砸破脑袋,季晓光已经无限循环地做了许久这个梦。

现在单看沈连庭手里的烟杆,他的脑袋就有种疼痛的错觉感。

原本渐渐地,他不怕沈连庭了,可让他没想到的是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沈连庭全然没有在他面前的沉默端稳,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样子,使他感到陌生又惧怕。

难道说,这才是沈连庭真是的样子?在他面前都是装的?可沈连庭为什么要对他伪装?

季晓光脑子里一团乱麻,他在漆黑的夜里乱撞,竟阴差阳错地跑回了自己的暖阁。

气喘吁吁地从窗户钻进来,季晓光连衣服都没脱,直接拉开被子蒙住自己,试图隔绝脑中纷乱的思绪。

沈连庭方才漫不经心的样子,才是原著里他本来的模样。神色时怒而若笑,但眼眸却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,透露着森森寒意。

许是刚才季晓光在冷夜里疾跑,而现在在锦被里温热舒适,渐渐抚平了他紧张不安的情绪,脑中昏昏欲睡,不知不觉他竟窝在被子里睡着了。

沈连庭修长的手指端着烟柄,浅浅的吸了一口,随后扣着手腕在桌案上点了点。

他前世便有烟瘾,重活一次权当唯一消遣的乐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