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光一哆嗦,抬头见方映清已经换好纱布,背后有人在帮他整理,方映清趴在床榻上,正眼神飘虚地看他。

心头燃起的火苗被瞬间扑灭,季晓光差点冲动想捞着香囊跑了。就差一点点,就差一点点就能拿走了。

方映清痛的起不来身,一头青丝凌乱,被人喂完茶水才轻轻地对蹲在角落里的季晓光说:“小公子,还要好好谢谢你呢。”

季晓光脸上有点挂不住,心道你把香囊送给我就行,不用和我客套。

如果略略算起来,方映清和炮灰差不了几岁,只年长了些许。

方映清身形匀称,体态纤瘦不失美感。可季晓光却比他挨了将近半个头,整个人也瘦弱许多。

这些年炮灰在霄云派里吃不饱穿不暖,到了该长身体的年岁,需要补的营养那是一点也补上,瘦小的像个缩水是蔫黄瓜。

尽管自从被沈连庭收留,他长了不少肉,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,单凭身高这一点,季晓光直接略逊一筹。

方映清这样的叫隽秀青年公子,他勉强算个白嫩的小少年。

“方才让小公子见笑了,招待不周,快来坐吧。”

方映清略略摆手,小太监闻言搬来个陈旧的竹椅小凳,他看了一眼,眼下闪过一丝不悦。

季晓光攥着香囊站了片刻,才慢吞吞地走到床榻前,还未等他坐下,便听方映清道:“小公子,这香囊是我的。”说着向他摊开手。

季晓光干笑:“哈哈我刚才帮你捡起来的。”

他十分不甘心地把香囊放到方映清的手里,看着马上到手的鸽子就这样飞了。

方映清把香囊不着痕迹地把香囊放到凉枕下,隽秀的眼帘低垂:“这香囊还是我父亲给我的,如今他不在了……我便只能用他老人家留下的几样东西睹物思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