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沈连庭把这用来装蜜糖的锦袋给他后,他不知不觉养成了吃糖的习惯,吃完了沈连庭就会不间断的给他补充,一直到现在。

不知道是心理作用,还是什么,每当蜜糖的丝丝甜味在嘴里散开,季晓光总感觉身体轻松不少,身心畅通。

不过,季晓光看着手里做工精巧的翠绿锦袋,突然想起方才做的那个梦。

他已经连续做了几次噩梦,都是炮灰替沈连庭挡剑的画面,每每都是真实非常,连痛觉也有,仿佛身临其境。

而这次,他梦到的是炮灰被当做替身后,在沈连庭身边的情景。

回想起梦里沈连庭阴翳乖张的样子,还真是与原著小说里不差分毫。

想到这里,季晓光下意识摸了摸头发,似乎在梦里被沈连庭砸破脑袋的痛觉还在。

还真是,让人害怕啊。

可沈连庭对他的好,和每每救下他的恩情,季晓光也忘不了。

“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
季晓光翻身趴在床榻上叹气,他半阖着双眼,把脸埋进被褥里,兀自纠结。

“沈连庭啊沈连庭,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?”季晓光想去相信沈连庭,但也看不懂他的想法,也不可能看清。

抬起头,睁眼看着一室清明,喃喃道:“我真的害怕。”

飞奴回来时,不光把药师带来,还捎带了个沈连庭。

“季公子并无大碍,只是接连受到惊吓,可能会因此精神不振,需调理片刻。”药师细细检查后,便离开了。

“那我出去煎药。”飞奴向站在窗棂边的沈连庭欠身,拿着几包药材也走了。

暖阁里只剩下季晓光和沈连庭两人,季晓光等了半晌,但沈连庭不走也不说话,只负手逆光而立,似在盯着高几上的那瓶插花看。

凤尾瓶里错落有致的插着各式鲜花,娇而不艳,是季晓光前几日在花园里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