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警铃大作,他知道沈连庭的手永远都温凉如玉般,却不知鼻息也如常人滚烫,一呼一吸间尽数喷洒在耳尖,迫使他僵硬的挺直腰板。
季晓光犹如被桎梏在冰湖中的冻鱼,动弹不得。脑子里除了眼前这张隽凛无双的脸,便是一片空白。
只听片刻的悉悉索索,他感到肩膀上搭了什么东西。随后就是耳边低沉的声线,带着丝丝清凉。
沈连庭贴着他的耳根道:“穿上衣服,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季晓光:“???”
霄云山的夜微凉,连片的长夜灯在鳞次栉比的瓦顶亮起,映出灯火通明的气派之景。
等到夜巡的弟子走远,灌木林后的沈连庭打横抱着季晓光快速穿过明处。
足尖一点,他只感到冷冽的风声从耳边掠过,不消片刻时间,两人便轻盈地落在一座高塔之后。
直到季晓光双脚沾地,穿戴齐全地被沈连庭带到这小路蜿蜒的石阶上,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。
让他穿好衣服出来,鬼鬼祟祟地也不走正门,看到白衣黑柳的弟子就往暗处藏,必要时还让枭鸟打掩护。
他这一路满腹疑问,可低头看到拉着他的这只修长大手,就会不由得想起那只被捏碎的茶盏,然后脊背发凉。
最后季晓光直接放弃了,爱带他去哪就去哪吧,只要不把他卖了,怎么样都可以。
毕竟咱也不敢说,咱也不敢问啊。
“走吧。”沈连庭抬头望一眼高塔,颔首示意枭鸟先去探路。
枭鸟得令脚下一顿,便如鬼影般的闪身而去。
他刚要向前走,发觉季晓光站在原地没动,而是抬头岿然地看着隐秘在黑暗中的高塔。
高塔削瘦挺拔,形似春笋。正藏在靛蓝色的浓稠调子里,只看出其轮廓大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