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花瓷样的地板、紫檀鎏金缠枝寒玉床、侧立的朱漆多宝纹立柜还有格式名贵的摆件,数不胜数。

最令季晓光惊讶的是悬于流苏床幔上的那颗夜明珠,拳头般大小,映在他消瘦的小脸上发出贼贵的幽蓝暗辉。

这哪是人住的地方,这里根本就是博物馆好不好。仅这一人住的暖阁全部摆件家具,都可以顶得上一个大型博物馆里的所有藏品了。

他当然不相信这是基础标配,而是有人有意而为之。

季晓光坐在那张寒玉床上,柔软华丽的锦被触感极佳。“始作俑者”沈连庭则眉尖微扬,似流露出得意之色,竟在季晓光的目光下,缓缓地半跪在他身前。

季晓光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儿。

眼前男人好看是真的好看,眉如墨画、青丝若柳,浑身散发着灼灼的光芒。就是做的事情不太正常,对他这个小炮灰好到反常。

诚惶诚恐啊,诚惶诚恐。

“晓光,该就寝了。”

季晓光双手攥住身下的锦被,正僵着身子思量沈连庭要做什么,竟见他伸手准备脱掉自己的软靴,惹得季晓光猛地抽回双脚,让沈连庭扑了个空。

“不用,不用我自己来!”

沈连庭一双手还悬在半空,轻挑的眼尾微扬,抬眼就看到季晓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蹬掉靴子、脱掉袍衫,只留一件月光锦的亵衣,犹如一条鲤鱼般滑进金丝绣的锦被里。

“那”沈连庭缓缓起身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正要开口却被季晓光打断。

“我,我睡了,晚安。”说着他把被子又向上拉了拉,只露出一个小脑袋,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