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程对范统如沐春风的样子大跌眼镜,这真是他那个强势的爹?居然那么容易就妥协了,而且看起来乐呵呵的,难道转性了?

“谢家家主曾亲自来魔域找江桃燕,”范统忆起那天的光景,正是谢长青的拜访让他盯上了谢家,“令尊想还江桃燕一个清白,他说自己留了绝笔信给家人,拜托他们将真相昭告天下。”

“但是,”范统露出残忍的笑:“江桃燕那时叛离魔域已久,估计都有了江姑娘,我们早就成了敌人,望江姑娘理解,我当然不愿少了一个吸引正道注意力的活靶子,大部分魔修也反对她与正道交好的作风,所以我跟踪了谢家家主。”

往事戛然而止,谢盛辰却觉得并未结束,他怀疑:“你杀了我父亲后抢走了手札?”

“非也,令尊好歹也是修真界一代大能,不是我能悄无声息解决掉的人物,再说他那天本就抱着赴死的决心,我何必多此一举,说来惭愧,手札是我自己从家主房间里翻出来的。”

话虽这么说,范统却没有任何惭愧的表示。

江羡云从听到“望江姑娘理解”那句就沉了脸色,谢长青固然是元凶,但你让娘亲背负那么大的罪名还奢望人家女儿理解你?

江羡云心想,她能答应与对方同流合污才怪。

范统大方把手札给了他们,并亲自将二人送出魔域,范程跟在身后数次欲言又止。

“江姑娘,”范统在江羡云正首次尝试御剑时叫住她:“别忘了我的提议,或许很快就能派上用场。”

江羡云猛地和范统对上了视线,她从他眼里看出志在必得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。

诡异氛围瞬间拉满,江羡云头也不回地和谢盛辰离开。

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后,范程向父亲抱怨道:“老爹,你为何不再挽留下江小姐,你知不知道她身边那个男修扬言要娶她,如此一来我还有机会么?”

范程越想越遗憾,他的心头染上阴霾。

范统看着这个不成器只想成亲的儿子就想揍他,然而考虑到这小子身上那股“真诚”可以拉拢江羡云,范统意外耐着性子和他解释:“你懂什么,江桃燕的女儿根本不是我可以胁迫的级别,只能劝不能降,她释放出的修为没有属性,一团混沌,却又强得离谱,和她父亲一模一样,她还有只要对上了就无解的抵消能力。”

被江桃燕背叛后,范统咽不下这口气曾去找江羡云的父亲决斗,结果被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,给当年的范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