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虐的少年像是没过瘾似的, 又对着谢云娇嘲讽了一句:“啧啧真可怜, 你不会跑去向谢蕴告状吧,不过我想他是不会管你的,为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盟友关系真是得不偿失,你觉得呢?”
谢云娇当然不会回答他,她只觉得杀人诛心,于是咳得越发厉害,差点要背过气去。
少年突然撇过头,眼睛里闪着寒光:“墙上那位君子,与其在躲在旁边偷听,不如下来一起聊聊。”
黄景仪惊觉对方的眼睛像极了一匹孤狼,随时会扑过来将猎物撕碎,和平日里的懵懂天真毫无相似之处。
黄景仪飞身而下,向少年拱手行礼道:“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管事。”
目光触及脚边的红衣少女,黄景仪装模作样要去扶她:”谢姑娘怎么坐到地上去了,快起来。”
阿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他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阁下在我的住处能碰到我当然再正常不过。”
黄景仪顿感自己有些大意了,他之所以敢跑到人家地盘上光明正大地偷听,就是因为凭声音认出了这两个在谢家是有名的“战五渣”。
谢云娇虽然经常代表谢蕴传达一些指令,却因实力孱弱从不参战。
阿统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任谁都会把他当做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年。
事已至此,黄景仪只好把话挑明了说:“其实我与管事和家主的立场是一致的,咱们并非对立面。”
阿统闻言眯起了眼睛:“哦?黄公子倒是说说怎么个一致法?”
“我仙途大好,奈何长江后浪推前浪,谢盛辰终将成为我最大的绊脚石,可我念及同门情谊不忍害他什么,但若有人代劳我求之不得。”
黄景仪心道他都说得这样明白了,几乎是将以往的人设推翻了重来,对面总该明白他的用意了。
谁知道谢蕴会不会真杀,他黄景仪可还急着去抓那人的把柄。
“黄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,”阿统的表情缓和下来:“请容我多问一句,黄公子选择在夜色正浓的时候出门是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