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卿身影一闪,子弹擦肩而过没入身后沙地,他喉底震颤,发出威胁的吼声。
阮惊灼向侧面一滚,又像吴卿开了两枪,可惜准头不够没有命中。
吴卿动作快得惊人,阮惊灼只感觉眼前一花,就被整个压倒在地。
“吼!”两只感染者对着吼。
吴卿张着嘴,露出略微弯曲的尖牙,不论是长度还是锋利程度,都远远胜过阮惊灼的。
脖子接触到冰冷的牙齿,激起一阵战栗。
阮惊灼眼珠下移,只能看到没入颈间的黑色发丝,威压和死亡的双重打击让他动作停滞,黑色的血顺着脖子蜿蜒而下,滑进入衣领。
原以为自己会被撕下一块血肉,等了好久,除了最初的轻微刺痛之外,没有任何其他感触。
阮惊灼身上一重,精神上的威压却悄然消散了。
死里逃生,阮惊灼猛然惊醒,迅速翻身,把吴卿推开。
感染者随着惯性仰面倒在地上,牙尖还残留着一丝黑色血迹。
阮惊灼举起木仓,黑洞洞地木仓口对准感染者的脑袋,子弹穿透大脑,就算感染者也会死亡。
就在阮惊灼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,一股巨大的悲伤冲破水闸般在心尖汹涌而出,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四肢百骸
。
木仓脱手掉落,阮惊灼攥紧胸口的步料跪倒在地,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我后悔了,我不想死。”
恍惚之中,阮惊灼听到一个声音轻声说道,话语间是压抑到极致的哀伤。
视线不受控制地开始模糊,阮惊灼用额头用力抵住地面,低声发出嘶哑吼声。
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上,溅起一片沙土。
野草低伏,风呜呜地吼起来,不知为谁发出哀鸣。
“呼……”
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,但回忆太过深刻,过去了很久阮惊灼还是心有余悸。
木仓落在阮惊灼和昏迷的红眼感染者之间,握木仓的指尖还在发麻。
阮惊灼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呼出一口气。
算了。
阮惊灼撑起身体,捡回木仓,跨过感染者,迎着夕阳迈步离开。
阳光西斜,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长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