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--”
邵关抿了抿唇,黑眸的光湮灭了一瞬,又星点亮起。
他把瓷瓶递了过去:“你知道夏统将军吗?我是他府里的随从,来给他送东西的……你把这个交给他,行吗?”
“夏统将军?”士兵嘲讽地笑了一声,“你这副模样,能是夏统将军的随从?!”
他看也没看那个被邵关护得雪亮的瓷瓶,一把推搡在少年肩口,冷笑着看着身形单薄的少年脚步不稳摔倒在地上。
“什么破玩意,还敢来边关军营重地招摇撞骗。你要是夏统将军的随从,我还是当朝太子呢!”
手臂擦在粗糙的山地上,一眨眼就浸红了布衣。
少年的眼尾红了,却只是慌乱地去找那个瓷瓶,全然顾不得地上的泥泞阴冷。
慌乱无措的视线落在那个瓷瓶上,白瓷片碎了一地,黑棕色的药丸还不足豆粒大,和泥土混在一起,根本分不出来。
“原来是个江湖神棍,来卖泥丸的。”
士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还不滚,老子可就不客气了!”
邵关眼里拢了一层薄泪,他根本没有抬头去看士兵出鞘的刀刃,瘦得可以看出青筋的手背上沾满了泪痕。
在粗糙的混着石子的山地上来回摸索。
“药呢……药呢……”
低低的呢喃逐渐痴狂,像是一个疯子,蜷着身子在地上爬着,供人嬉笑。
“药什么药。”
士兵半是嘲弄,半是不耐烦地看着跪伏在地上像是痴傻的少年,心里已有些心猿意马起来。
虽说人是脏了一些,还是个傻子,但是这模样倒是生得不错,跟个戏子似的,腰也纤细,留下来好好教一教,说不准……